之名,江陰大長公主那樣柔弱多病的一個人,徐瑩小小年紀就陪侍在側,得是多麼地溫柔、多麼地有耐心!他卻忘了——這年頭的妹子,對自己親祖母肯定會有耐心,對丈夫,可就不一定了。
許多人的苦逼生活也就此開始了。
當然,此時義安郡王還不知道,性格再剛強,他還是個少年,還帶著點兒少年的青澀憧憬,幻想著未來的溫柔可愛的楚楚可憐的小妻子,新娘之夜含羞帶怯是怎麼一個模樣呢!
義安郡王坐在書房扳指頭,先是定婚,才是婚姻,中間步驟繁多,還有王妃的禮服、儀仗等等等等,不由在書房裡打起了轉兒來了,直到家令來請示:“殿下,不但咱們府裡要辦喜事,諸王公主要辦喜事的也不少,只是日子都還沒定,是現在先備下了,還是等王妃過門之後,請示王妃呢?”
蕭令先道:“十四郎、十五郎比我年長,必在我先,這是要先準備的。其餘人比我幼,你先作一準備,待王妃到後,請王妃作主便是。”
家令漫應了一聲,又問:“這不知道王妃的嫁妝有多少?好準備庫房。”
蕭令先笑罵:“你只管拾掇出來幾間就是了,哪有問嫁妝的?”
“空房多了,填不滿,王妃臉上不好看。空房少了,放不下,王府沒面子。”
蕭令先彈了彈家令的紗帽:“少弄鬼,王妃與我一體。”
家令蔫蔫地答應了一聲,又扭扭捏捏地道:“那……您房裡那倆丫頭,要怎麼處置?”他說的是蕭令先收用過的兩個婢女,兩女溫柔謙卑,正是蕭令先喜歡的那一款。雖然喜歡,蕭令先倒還有分寸,目前還沒有庶子庶女問世——如果婚事再拖上幾個月,可就說不好了,皇家,還真不太講究這些個。
蕭令先怪異地道:“這要怎麼處置?”
家令暗暗叫苦,郡王先有了人,這不算什麼,可王妃要是醋起來,就更不算什麼了。到時候他這個夾在當中的人,可不就有得受了麼?是以先過來向蕭令先討個主意,打發了最好,留下來了。徐瑩問起,他也能說“冤有頭、債有主,前面左轉是政府”。
蕭令先卻沒受過這方面的教育,他爹自己都忙著抱小老婆換小老婆,誘拐良家婦女的事兒都幹得上,還是怪叔叔拐小蘿莉式的,哪顧得上照顧兒子的節操?
家令迫不得已,只好含蓄地道:“婚前有侍妾,面上不好看的,王妃心裡也會不太痛快。”
蕭令先沉著臉道:“不致如此。”
家令心說,到時候你沒事兒,頂多被唸叨兩句,我可要遭殃了,說不定還要被王妃給抽啊。蕭令先話已經放下了,家令知道多說無益,只得退下。家令不知道,他的腦補徹底補得反了!是他捱罵,蕭先令被打,徐瑩真正貫徹了“冤有頭債有主”——這是後話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審了一通
正月末,皇帝就頒了許多道給兒女辦婚事的旨意。這其中有一些是已經在做了的,比如蕭令媛的婚事,老公早就定了,婚禮用品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也都透過氣了,匠作那裡也著手了。真正辦起來,很快。約摸著一個月一兩場,八月十五,他家的團圓宴規模會空前的盛大。
正月末,各衙司也陸續開印了。
鄭琰記著答應阿湯的事兒,先去尋了鄭靖業。鄭靖業因為儲君已經默定,很有心情與女兒閒聊。
鄭琰看他心情好,也大膽地請示:“阿爹,我有一樁事,許要勞動李京兆,因是我私事,也是自己去求,阿爹看合適麼?”
鄭靖業看著女兒姣美的臉,有一時的恍惚,女兒是真的長大了啊!開始有自己的私事,也有自己的社交,還開始跑門路了。鄭琰很少看到鄭靖業走神兒,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鄭靖業像被電到一樣地蹦了一樣,驚魂未定了半秒,又施展變臉絕技,問鄭琰:“先說是什麼事。”
“我答應阿湯,幫她問問京兆,看能不能查查她弟弟的去向。”
鄭靖業一皺眉:“怎麼說?”
“阿湯的弟弟與她幼年分離,他們姐弟都官奴婢轉成的私奴婢,年前我問阿湯心願,她想與弟弟團聚。我尋思著,他們姐弟是在京中發賣,這些只有京兆那裡有線索了。”
鄭靖業點頭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可先問李幼嘉,不要聲張,也不要告訴阿湯。先看她弟弟人品再說。”鄭靖業很快想到了這樣的關懷下人,對鄭琰收攏人心有好處,更是欣慰女兒的成長。如果這樣嫁人,好像也比較能夠放心。
鄭琰得了鄭靖業首肯,便登門拜訪李幼嘉,上門的時候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