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鄭琰頗為歡迎,小丫頭長得很順眼,脾氣也很合人胃口,至少不會把老公吊起來抽得想離婚,也不會把老公的臉給抓花。
鄭琰又送了酒來,皇帝頗為開懷地道:“我念杯中君子久矣!”
皇帝好像更老了,鄭琰不免嘮叨了兩句:“小酌宜情,大醉傷身。什麼都是假的,身體好才是真的。”
皇帝沒喝都已經醉了的樣子:“真要是醉得不知世事就好了,也就沒那麼多煩惱了。”
“又有什麼煩惱了呢?”
“不說煩心的事兒了,你跟池小子過得怎麼樣啊?家裡怎麼弄的?”
鄭琰也就東拉西扯,什麼屋子收拾了,準備過兩個月,天氣涼爽了,她也不算太新的新媳婦了,就開個宴會什麼的。她很大方地承認自家不足:“親戚也少,認識的人也少,怪孤單的,交些朋友唄。他有不少同僚,人家都有家眷,以前承情受了不少款待,也要謝上一謝的。”
皇帝“嗯嗯”地聽著,他也東拉西扯:“你父親是宰相,你處事也是不錯的。”
“那是。”
“你倒不謙虛,既然這樣,我再給你找個活計罷!”
“啊?”
皇帝很開心地瞄準了鄭琰,左看右看:“就是你了!”
“哈?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好事兒,好事兒。”皇帝很心虛地打著哈哈。
直到接了聖旨,鄭琰才知道這是什麼“好事”!她被皇帝封做“女侍中”了!與她一道受拜為女侍中的還有兩個人,一是蔣進賢的妻子楚氏,一是文昌侯侯宋遠的妻子永安郡主蕭氏。這兩人的資歷、出身都很不錯,比鄭琰要強不少,鄭琰居然與她們同日受拜,非常地不可思議。
後宮仿前朝建制,凡前朝之朝在後宮皆有影射。而這個女侍中,大概與宰相差不很多的官職,主要是入侍皇后,幫助皇后,職責範圍差不多就是幫忙處理與命婦有關事宜。外命婦的事情是她們的本職,內命婦的事情也可以摻和,還有權力上書言事。
現在宮裡沒皇后,而且女侍中這個官也不像前朝官那樣要打卡上班、有缺必補,這個官職已經消失了好多年了。沒有皇后,命婦不用朝見,省了很多的事情,命婦誥命的頒發,還是要經過前朝的,有沒有女侍中,影響不是特別大。
現在皇帝又把它給拎出來了!不但拎了出來,還拍拍灰塵,洗洗曬曬,他還要拿來用。
而且皇帝還弄得很鄭重,還要舉行一個儀式,派了內侍來通知時間。
鄭琰摸不著頭腦,池脩之只能猜測:“是不是與太子妃有關?”
“女侍中襄佐皇后,跟太子妃也沒多大關係吧?”
“現在不是沒有皇后麼?太子妃身邊,若是品級低了,說的她未必肯聽。再高,與太子妃身份不符。只好這樣權宜變通了。聖人先拜了女侍中,將來……你們也接著是女侍中,接著襄佐吧。”
“就是要教導太子妃規矩,也用不著我呀!”就是給徐瑩弄幾個容嬤嬤唄。苦逼的,我這青春年華,也成嬤嬤了。
池脩之分析道:“不是教導,是勸諫。楚夫人與郡主都是長輩,年紀也大,太子妃的脾氣,只怕聖人也擔心她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那兩位勸不動了的時候,你還正年輕。聖人也希望兒子家庭美滿呀!打成那個樣子,聖人也心疼太子。”
怪不得那個奸滑老頭兒問東問西的,大概還算計到她爹是太子的掛名老師了吧?
皇帝其實還算計到了池脩之,這貨是皇帝留給兒子用的宰相預備役,帶在身邊好幾年當中書舍人,就是不讓他升職,哪裡有事往哪裡扔去鍛鍊。
祁王離婚的事情皇帝頗覺噁心,還有蕭令媛,這丫頭也鬧騰得不輕,不想讓蕭令先也鬧個離婚門。再怎麼樣,未來的帝后不合,它也是個大毛病。鄭琰是皇帝看著長大的,做事也有分寸,人還比較有良心,慢慢成長起來,是徐瑩很好的一個輔助。
小夫妻說完這些話的當天下午,就接到了鄭靖業的命令:“過來吃飯,給你慶祝一下。”
兩人匆匆直到鄭家別業。鄭靖業道:“接到詔命了?”
鄭琰抱怨了一聲:“阿爹也不跟我透個訊息。”
“詔書是聖人親自寫的,聖人還跟我聊了一會兒。”
“哈?”
江陰大長公主還是知道了徐瑩與蕭令先的矛盾,不顧病體親自找上了皇帝:“我原意並沒有想到她能做太子妃,當時太子只是郡王,丫頭做個王妃還是可以的。一應教導,也不是照著國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