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疏朗,三十來歲年紀,一派風流舉止,口才極好,思路清晰就是他,為蕭令行點燃了一盞明燈。
蕭令行也是個苦逼的娃,自打他被封為太子,太宮僚屬就沒有能在他身邊呆得長了的。他爹選人的時候覺得人家千好萬好,沒多久就把這千好萬好扔進了垃圾堆。蕭令行身邊沒有一個固定的顧問班子,根本來不及培養熟手,給出的主意也是互不相容,把蕭令行繞得頭暈眼花。
現在不同了,他有一個主心骨。也許是前世有緣,蕭令行看到李神策的第一眼就入了心,願意聽他說話。
李神策亦是世家子,行止卻像流氓,思維更流氓。因為太流氓了,什麼都要戳出來,一張嘴巴毒舌已極,人緣極差,能把親人外人都得罪遍了,李神策也是個神人。家中不敢讓他出來拉仇恨值,也不想讓他出仕,所以一直都只是白身。他也不急,整日裡白衣散發,暢遊山水之間,就等著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熙山林下,他遇到了正在苦逼中的皇太子。
蕭令行還想擺一點風度,李神策直白地說:“太子滿門禍在旦夕,尚有閒情縱情山水麼?”
“聖人年近七旬,古來罕有。諸王發難,只能在這幾年間,眼下是殿下最難熬的時候,成,一步登天,敗,碾入塵埃,實是危急存亡之秋。”說完,甩袖就走。
蕭令行自然不能讓他走。
他扒開了光鮮亮麗的衣服,把光溜溜的利益關係扯出來給蕭令行看。
“今諸王環伺,小人當朝,太子意欲何為?世家可靠耶?非也。夏氏,東宮妃外祖家,亦是齊王妃母家。陳氏,殿下岳家,亦是秦王岳家。其餘概莫能外。其心忠乎?其意純乎?唯利是圖而已。殿下能給他們多少利?慾壑難填,殿下是養不熟這些人的。”
第八十四章 再添此一仇?
“諸王名為太子之弟,實為太子之賊。成年諸王,與殿下結怨日久,豈能一日而消。與他們和解,是捨本逐末。”
“諸相,各有計較。當今四相,最可慮者非鄭靖業,葉韋蔣與諸王各有聯絡,首要防著他們為諸王謀利。鄭氏與諸王無牽涉,太子何苦與之結怨?不能引以為援,亦不須與之為敵。日後殿下秉國,多少個鄭靖業收拾不了?”
“至於忠臣,”冷笑搖頭,“既是忠臣,自然不會三心二意,他們忠的是禮法,首先忠的就是聖人,一旦殿下與聖人起衝突,誰會忠於殿下呢?”
“可嘆殿下立於朝上,卻是舉目無親的。所能依者,唯有天子!”
蕭令行被點醒目前的危機,也指明瞭問題的癥結之所在——皇帝。自然是以太子之尊禮賢下士,長揖相謝。李神策也坦然受之。蕭令行見他這樣也明白了,這貨就是來投靠自己的,馬上問:“計將安出?”
李神策的行動計劃更流氓:“殿下唯純孝而已。使小人不能離間,使聖人與太子父子一心。”你跟你爹混還想要臉?怎麼不要臉怎麼來,怎麼肉麻怎麼來,你能當他的小心肝兒你就贏了!別跟人打架,更不要主動去惹人,誰打你了,你就跟你爹哭。
“既是以親情動人,殿下對諸王就要友愛,尤其是二十四郎,苗妃所出,聖人鍾愛,殿下要比聖人更愛護他,聖人才能放心把身後事交給您。對衛王與長公主就要親近,聖人兄弟姐妹幾十人,所餘者唯數人而已。慶林長公主與陳氏有宿怨,然與東宮無怨,殿下為什麼要為外戚陳氏而對自己的姑母存有敵意呢?豈不令宗室寒心?殿下姓蕭,只能姓蕭,不姓陳,也不姓別的什麼姓。”
“顧益純,天下名士。人是懦弱了些,眼光還是有的。品評人物從未有失,齊王為何時時糾纏於他?他一字未露,顯見並不看好齊王。殿下此時怎麼能為陳家再添此一仇?”
中心思想就是蕭令行最近要裝孫子、做好人,誰對他不好,他都要對人家好,讓快要死了的老皇帝放心地把家業交給他而不是臨時修改遺囑。蕭令行還是有些為難的,他不在意禮賢下士,也願意巴結他爹,但是對於宿敵,實在是拉不下面子。
李神策冷笑道:“殿下還有旁的辦法不成?不聽我言,太子不如舉家投環,免得日後受辱。忍一時之氣,待太子大權在握,總能找回來的。”
蕭令行道:“聖人是我父親,再無他言。長公主是我姑母,我當敬之。諸王是我兄弟,我當友愛之。除此之外,再難低頭。”
“好!”李神策雙掌一拍,“殿下只虛與委蛇便可。”
聯姻的主意也是李神策出的,這是一邊虛與委蛇,一邊挖牆角。顧益純是鄭靖業的牆角,池脩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