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哦”了一聲,這樣的段子不要太多啊:“敢來就是有準備,不如將計就計,免得打草驚蛇。”
李神策矜持地點頭:“已經在做了。可笑陳慶成還不知道。”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啥都知道,傻X的上司還在很傻很天真地說狄使裡有一個傢伙特別特別不懂禮貌,十分桀驁!
有李神策出手,至少可以放大半的心,池氏夫婦有志一同地開始吃飯。李俊伸出手來,誰筷子往哪道菜上伸,他就把盤子給搶過來。李神策看不下去了:“吃吃,撐傻了你!”
李俊冷笑道:“少來!你飯量從來比我大,當了這麼多年的飯桶也沒變笨!”
鄭琰的手在桌子下面掐著池脩之的大腿,強忍著笑意,池脩之被老婆一掐,笑意被掐沒了。
李神策忿道:“我吃的飯化作錦繡,多多益善。你吃的……”
鄭琰連忙道:“剛才還嫌人家煩,這會兒師叔自己倒唸叨上了。”
李俊一撇嘴:“你們說的這些都沒有用!現在又用不上!”也不用別人問,他先顯擺上了,“你知道鄢郡最難弄的人是誰麼?”
鄭琰反問道:“難道你知道?”
“那是,那可是大有來頭的人啊!放到三十年前,你那個奸詐的爹都得跟他們施禮的!鄢郡風水不壞,但是一直出不了賢人,直到四十年前,鄢郡祁氏出了個能人祁高,一路做到了太府正卿,正經八百的九卿之一,位在正三品上,一做就是十幾年。後以原品休致,自從他們夫婦回了家,鄢郡郡守就倒了大黴了,上任得先拜這位祖宗。世家門人有非法事,往他們家一跑,郡守也搜不得。要命的是,他娘子也跟他一般長壽,不但郡守,郡守娘子也興不起風浪來。”
李神策笑得直捶桌:“他好日子到頭了!”
可不是!池郡守他老婆,是個正一品!
傳說中的親入虎穴探敵情的藩國王子鄭琰暫時無緣得見,倒是類似祁氏這樣的情報蒐集了不少。
正旦,改元,蕭令先的年號取得頗為大氣,叫做應天。
應天元年初,池脩之出任鄢郡守,同行的有他的老婆鄭琰,還有一大堆的行李。
池脩之除了隨身物品還帶了若干待鍛鍊份子,其中就包括鄭琰她侄子鄭德儉(鄭琦第三子),御史朱寰的兒子朱震等人。鄭琰帶的就更多了,衣服首飾八大車,鋪蓋兩車、鍋碗瓢盆一堆、樂器若干、全套歌舞伎、文房四寶一車、藥材一大箱、酒四十壇、侍婢五十、馬十匹……
且不提小夫妻倆自己的行李,鄭氏給閨女備了倆醫生、兩大車吃食、兩個裁縫、四個繡娘、四個年老對婦人生活有經驗的婦人。
鄭琰是一品夫人,蕭令先給足了面子,撥了支兩百人的衛隊給她,排場比池脩之還大。本來他是不太想讓妻子比丈夫氣派的,不幸得知鄢郡有個“祁難搞”,他是想讓池脩之有一番作為的,最後還是把壓住祁難搞氣焰的事兒交給鄭琰了。他相信他師妹能辦得到的。
送別的隊伍很長,帝后都遣使來,鄭家上下一齊出動,鄭黨也到了不少。池脩之的同事們圍作一團,有故意表現的也有真心惜別的。
鄭琰的好友們也都到了,安康長公主與瑞豐長公主更是親臨。彼此灑淚,鄭琰以兩方寶墨相贈兩公主。安康長公主道:“我們剛接了阿孃出來,你又要遠行。到了那裡,常來信,有什麼要我們做的,不要客氣。”
瑞豐公主道:“我們自會多向聖人、娘子提起你們的,不用多久,你們就能回來了。”
鄭琰想笑,一咧嘴還是落淚了:“你們也多珍重,不多久,我必回來。若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兒,師母那裡,又或者我母親那裡,你們儘管去。”
孃家人平時能說的話也都說了,此時不過“珍重”二字而已。
還是鄭靖業發話了:“啟程罷,不要錯過了宿頭!”
隊伍緩緩啟行。
快馬一日的路程,他們拖泥帶水走了五天!隊伍實在是太累贅了!
終於,到了鄢郡,衙門是空的!只有幾個半老不老的門吏倚門打盹兒。
鄢郡是個不錯的地方,有山有水,但是山不高也不陡,水不深也不急。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平原,只要風調雨順,一定豐產豐收。如果風不調雨不順,也能基本保持溫飽。並且,就有文字可考的歷史記錄來看,本地風調雨順的時間佔了絕大多數。基本上,農業社會所有京城地選址的時候都會優先選擇把京城放在這樣的地方附近,為的就是一個穩固。
此地風水如此之好,物產,至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