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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進墳裡才怪!罵死你算是積了口德了,不積口德的輕則罵你一戶口本,重則罵你家全部族譜,厲害吧?

讓顧益純與“才子”們相處,福禍難料啊!才子們是自傲的,進京就要顯示出高人一等的氣魄來,一不如意,就要罵街啊!

“還愣著做什麼?著人請駙馬過來啊。”皇帝催促道。

池脩之捏著鼻子認了,親自跑到顧家去請罪:“學生不該多嘴的。”

顧益純道:“我還道是什麼事呢,不用擔心。”

慶林長公主道:“孩子為你擔心是為你好呢。你道這些人是好相與的麼?當年魏靜淵,名聲壞得那樣厲害,你道是為了什麼?參他的御史了不過說他誤國而已,怎麼就朝野都說他不是好人了?升斗小民,能分辨得請魏靜淵都做了什麼啊?千不該、萬不該,他說了才子盧世勳‘誇誇其談實無才幹’,也是實話,那樣的貨就是會寫點文章,不會幹實業。盧世勳是存著自己有才,必要經天緯地、不拜相也要做個清貴官一鳴驚人的心思的。被魏靜淵一說,老羞成怒了,一張利口,從此只做一件事——罵魏靜淵。有人罵,就有人樂得去傳,一來二去,連祖宗都跟著遭了殃。還編出許多前世不修的話本來。”

顧益純給妻子遞了盞茶:“你且消消氣罷。聖人命我去見他們,那就去見見,我又不用與他們相爭,他們寫文章我寫字,互不相干,”顧益純笑得狡猾,“我統共一套上朝的衣裳。”駙馬的禮服,他拿駙馬的身份見諸人,絕不與人談詩文。

池脩之舒了口氣:“這樣就好,學生去復旨了。”

“你急什麼呢?”慶林長公主攔了他下來,“就要搬家了,你就在這裡多坐一會兒,說說都要用什麼東西,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漏了,反正沒出這裡的門兒,就當是還在給聖人跑腿。”

池脩之道:“還照往年那樣兒就成了,有勞師母了。的的不能久留的,聖人這兩日還在琢磨著罹亂州郡之長官調動,學生得回去應命。”

“這是正事,你且去。”

流民平定了,中央下放去工作的人,賞功的也賞完了,該是對地方秋後算賬了。鄭靖業主管人事,效率挺高,名單已經開列出來了,後面標註著各人的職務、表現,等候聖裁。

池脩之回來繳旨的時候皇帝與鄭靖業、蔣進賢、韋知勉已經在討論了,各官員的表現都白紙黑字地寫得清楚,剿討使、撫慰使中有與這位丞相走得近的,有與那位相公一條心的,有對皇帝忠心的,情況也算掌握得比較真實。對於基本情況,四人並沒有太大的分歧。

討論的焦點在於,蔣進賢認為在這次平定流民之亂的活動中,各地“士紳義民”出力頗多,也當有所表彰。皇帝對於這個提議是首肯的,但是對於蔣進賢提出的:“河陽周氏盡忠為國,宜作表彰,周氏弟子可酌才量用。”皇帝是非常不開心的:“表彰什麼?表彰他盡忠盡得逆匪滿河陽的跑嗎?”

韋知勉道:“周氏畢竟是出了力的,就此不語,恐寒士人之心。”

皇帝大怒:“你們這樣,難道不怕寒了池脩之的心嗎?”他給直接點破了。韋知勉、蔣進賢不敢再爭。鄭靖業道:“周氏尚在其次,當務之急是把各地長官人選定下,勸課農桑。眼下雨水豐足,搶播一季的莊稼,到秋天才能支應,百姓不致再罹饑饉。”

清算完了,就是大調動,表現好的官吏或升職或調入京,表現差的當然是要受罰,又調吏部的資料,擇其中優秀都填補州郡長官的空缺。皇帝看到這翁婿二人,就想起鄭靖業兩個放到外地歷練的兒子來了,當初丞相里就是鄭靖業最重視旱情,鄭琇、鄭琦返京面聖,也是力陳當用心防災。這家子倒是關心民生,是一心為國的,皇帝心裡有了這個定論。

池脩之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皇帝面前,不與丞相行禮,目視而已。皇帝看他來了,開了臉:“思玄怎麼說?”

“聖人有命,無不從。”

“這才像話嘛!”皇帝滿意了,“這樣痛痛快快地,多好?”

痛痛快快地,皇帝把產生流民的兩州刺史給罷黜了,並且提名鄭靖業二子:“鄭琇為冀州刺史、鄭琦為幷州刺史。”

鄭靖業還是很敬業地,不等別人反駁,自己就認真向皇帝提出:“臣之二子,為郡守不過四載,乍掌一州,恐難勝任。”

皇帝的氣還沒消,賭氣道:“有什麼不能勝任的?只要一心為民,就能做好官。”

鄭靖業跟他講道理:“不是所有好心都能辦得成好事的,且臣之二子,同為刺史,也是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