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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醉著,讓他回家去看看。廣平郡王一到東宮門前,看著刀槍林立的樣子就知道壞了。整一整衣冠,大步走了進去。

東宮裡陳氏哭成了個淚人,知道有這一天是一回事,真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把持不住了。本來還是木著臉的,看到兒子進來,眼淚刷就掉了下來,哆嗦著嘴唇:“你怎麼也來了呢?你怎麼也來了呢?”

廣平郡王低聲安慰她:“兒來陪阿孃,不好麼?”

太子還在怒吼:“你們這群逆賊,敢挾持皇太子!”

沒人理他。

直到懷恩帶著旨意過來,他還要逼問懷恩。

太子冤枉死了,下決心造反是件艱難的事情,他只是想:只要競爭對手都死了,他就安全了,他爹總是需要一個繼承人的。沒想過殺他爹,他爹那是輕易能幹得掉的麼?

懷恩道:“殿下欲使傅含章戧害手足、殘害朝臣,事實俱在,有何冤枉?”

“是我害了傅含章。”

懷恩一笑:“傅將軍在大正宮裡,聖人正安撫他呢。多虧了他,不然今天可就要亂了。”

“傅氏負我!”

懷恩板著臉:“是殿下負了聖人!”

宮中一點訊息不漏,鄭家還在歌舞昇平。

阿肖悄悄在鄭琰耳邊道:“那位李先生有酒了,吵著要再帶一罈子酒回家。顧先生先允了他,兩位先生都在偏院兒裡了,顧先生讓七娘過去看一看,趁早打發了了事,大喜的日子,別胡鬧。”

名士們一大特點就是不愛看人臉色,更不喜歡看場合,場合越大,他們鬧得越歡。

鄭琰起身帶人取了壇酒就去看李俊。

李俊心裡不太痛快來的,但是師兄的兒子結婚,另一個師兄還力邀他出現。想想有酒喝,他還是去了。誰知道越喝越不痛快,他是瞧鄭靖業不順眼的,現在蔣進賢等人比鄭靖業還討厭,有了酒眼看要胡說,顧益純把他給拖了出來。鄭家專門給顧氏夫婦準退了一間小院作退步,顧益純就把人拎這兒來了。

鄭琰遠遠地就聽到李俊說:“太子一向禮賢下士,有什麼錯處讓你們這樣針對他?”

李俊居然是個保皇派!

顧益純知道原因:太子對名士、世家總是友好的。

李俊今天看了幾個幫著諸王對付太子的,火氣正大:“他們家兄弟,誰又比誰好多少?”

鄭琰推開門,戲言道:“先生真是憂國憂民,一派赤誠。”連李俊這樣的都知道太子情況不妙,可見是真的不妙了。

李俊一抬眼一撇嘴:“這又豈是我能保得住的?你這小丫頭笑得不懷好意,又打壞主意了。你爹就夠壞的了,你可千萬別學他!”

顧益純道:“你酒多了又胡言亂語了起來!”

李俊面上非常不好看,正要發作,鄭琰又笑吟吟地道:“是,我爹是壞人,你家太子是好人。好人怎麼就給壞人欺負了呢?我還是當壞人吧。”

李俊正在打哈欠,張大的嘴巴停在那裡了,顧益純真想扔只蒼蠅進去!一巴掌拍到李俊頭上:“你醒醒吧!”

鄭琰走過去蹲顧益純身邊兒,衝李俊道:“酒我給您帶來了。”

李俊別過臉去,嘀咕一聲:“人心不古。”歪歪扭扭地起身,自拎起酒罈子歪歪斜斜地走了。

顧益純對鄭琰道:“他醉了就口無遮攔,你不要放在心上。”

鄭琰聳聳肩:“不招人妒是庸材,我爹被罵我驕傲。”一扭臉走了,留下顧益純苦笑。

鄭琰剛走到院門口兒,遇到了鄭靖業:“阿爹遇著李先生了?”沒給你臉色看吧?

鄭靖業哼道:“我還沒把他放在心上。”

鄭琰嘟囔著:“我只怕皇太子死得太早,倒成了個好人。”皇帝可是很看好蕭綽的,萬一弄個太孫出來,蕭綽沒什麼,陳氏可不好相與。

鄭靖業摸了摸她的腦袋,很是愛憐地道:“我兒不必擔憂,聖人已經動手了,就在剛才。”

皇太子被廢已成定局,鄭靖業很開心,臉上還要作憂慮狀。心裡已經是半點憂慮也沒有了,為了自身安全計,傅含章也要咬死東宮了。下面嘛,他鄭靖業只要看熱鬧就行了。憑你們怎麼爭,我只要穩坐釣魚臺就好了嘛。鄭靖業決定,接下來他的目標是培養好家庭下一代、下兩代,把黨羽進行整合,以期度過皇權交接,使家族能夠比較順利地延續。

這就要考慮到下一任皇帝的問題了,畢竟他也上了年紀了,需要準備一下後路,怎麼著也要一個至少是關係不對立的新皇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