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年、後年,他們自然該知道你的本事的。”鄭琰認真地給池脩之打氣。
池脩之笑道:“是啊是啊。”心中卻道,這樣大的工程,明年是完不了工的,後年能做完就是謝天謝地了。
別看不是建什麼水利樞紐,就是利用現在的溝渠拓寬再砌上石頭,對現在的勞動生產來說,也是做個兩三年是再正常也不過了。池脩之希望自己能在這裡做上個五到八年,那樣鄢郡一定能大變樣的。
可惜,情勢不如人願。
七月裡,鄭琰回應參加先帝週年祭的時候,蕭令先就流露出很想池脩之的意思來了。鴻臚寺卿陳慶成,越看越礙眼!鴻臚寺不算太重要,卻是九卿之一,真要討論起問題來,跟太僕是一樣的。那個位子蕭令先是預留給池脩之的,再者也找不出更多的傾向於他的人來做這個九卿。
鄭琰此番回京,也不開窯掙錢,只一心參加先帝的週年祭,蕭令先的話,她一點也不接,只說:“事情才做了一半還沒看到成效呢,這就丟開手去,怕他一回京,原先的好局面就又荒廢了。”
蕭令先只能忍了。
到得九月秋收,鄢郡居然是一個豐年,稅減了,交給國家的錢糧一點也沒少。池脩之減的都是本地地方官胡亂加的,這些稅加了,對國家財政也沒有增益,減了,同樣沒影響。還因為減了稅,提高了勞動積極性,又有括隱、興修水利等因素在,反而繳的稅更多了。
蕭令先大喜,下令嘉獎池脩之,恨不得把他立為楷模——這個人是他親自發掘出來做地方官的!又下令讓池脩之進京,池氏夫婦只得暫時把郡中事務交待一下,夫妻雙雙入京去。
蕭令先在大正宮裡接見了池脩之,劈頭蓋臉一頓猛誇:“卿真棟樑材也!”
池脩之謙虛地道:“盡職盡責而已。”
蕭令先道:“你的盡職盡責,可比別人做得好多啦!做一郡守,真是屈才了!你回來怎麼樣?”
池脩之吐血,他的五年規劃才剛開了個頭啊!“臣願為天子牧民。”
“哎~什麼樣的人材就該用在什麼樣的地方嘛!”
池脩之毫毛都豎了起來,你又要幹神馬?“臣請為郡,有始有終,且,有許多事情才剛剛起步,臣怕人走茶涼,良政不行。又或者,繼任者無力壓制,終遭反撲。”
蕭令先搓手道:“可這樣,鴻臚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替,只好每每看著朝會上總有人缺席,站班站得,跟他那口豁牙似的,難看得緊。”
池脩之忍不住笑了,蕭令先也會幽默啊!“朝中總有賢臣的。”
“不好,不好。”
池脩之想了一想:“有一個人是很合適的,但是脾氣差了一點兒,不知道聖人能不能容忍?”
“誰?”
“鴻臚少卿,李神策。”
“他?”蕭令先的語氣不情不願的。
池脩之連忙為李神策做保:“臣在鴻臚時,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這個人通達敏練,看事清楚得很。至少做鴻臚是勝任的。就是性格不太好,不喜交際,與家族中人也是這兩年才多走動了一點兒。”
蕭令先想一想:“就他了吧!”
池脩之心道,你還真好忽悠!真是的,想忽悠蕭令先的人,只要記住幾個要訣就行了:一、他不喜歡世家,更不喜歡世家抱團;二、他不喜歡女人太強硬;三、他喜歡軟糯一點的人;四、他比較喜歡禮法,即比較喜歡尊君。
又一次,陳慶成告病的時候,蕭令先派去了醫生,同時還下了道命令,鴻臚寺卿年高德勳,為國操勞,帶病工作,我不是黑心資本家,不能這樣壓榨剩餘勞動力。為表明皇帝是個好人,特許陳慶成退休,按退休幹部待遇發養老金。轉眼又把李神策給提成了鴻臚寺卿。
等陳慶成回過神來,蕭令先把李神策的官服都給送到李神策家裡去了,陳慶成只好接受現實。
辦成了這件事情,讓蕭令先心裡得意了一把,也讓池脩之對他的評價高了那麼一點點。行啊,小子,會下小黑爪了。
自從當了皇帝,蕭令先一開始大抽風,後來小抽風,但是,抽著抽著就平靜了。大家對他的評價也慢慢回升了起來。他是名正言順由東宮入主大正宮的人,不管二不二,道義上佔據著絕對的主動。只要不太過份,所有人都會慢慢習慣的,畢竟,聖主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遇得到的。
到得春天之交,二十四郎周王一場大病,蕭令先數次親往探視,選派御醫,厚賜湯藥,端的是友愛手足。又有,前廢太子病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