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聖朝,是允許男人之間的情愛的,但畢竟不是大多數,否則傳宗接代的麻煩就大了。儘管不違背道德觀念,可還有人是不能接受的。
葉修能說出這番話,代表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
正如許栩所想,某個妖媚無比的前任——武林盟主小時候就是這麼教導他的弟子的——
“你們知道嗎?男人本來就是應該喜歡男人的!所以我和你們師夫之間的才是真愛!”
小弟子們當時不懂事,都很乖很乖地點著頭,尤其是某個黃頭髮的人,點得最是歡盛了。
所以葉修說出這番話來的確是情有可原的。
太兇了!簡直太兇了!許栩聽完了葉修的敘述搖頭晃腦的,剛想開口問這麼教他們的是哪位高人時,一個熱切又激情的聲音闖入了他們中間——
“小——許——栩——”
金黃色的頭髮象徵了他的身份,欠揍的臉笑得再怎麼開懷,也掩蓋不了房間裡暗潮湧動的殺氣。
……
笠松離開的時候聽見了一些不明的躁動。
唉……早讓他不要進去不要進去……這下好了……被殘忍地“請”出來了吧?笠松帶著些許膜拜的心態望著不遠處黃瀨趴在地上的搞笑姿勢。
二黃二黃……怪不得叫二黃。
許栩本來也想出手的,可奈何某些人先他一步,把人丟得遠遠的,末了還*了一下自己的手,像是在嫌棄黃瀨。
也對哦~許栩想,葉修從來都是潔癖很重的一個人。
想當初……他還嫌棄過自己呢!許栩抽抽鼻子,裝作是很無辜的樣子。
“咳咳……”許栩清清嗓子,問道,“修,你幹嘛把人家丟出去?”
明明某人自己也想把他扔出去,卻還大咧咧地問著別人做什麼丟別人出去,好像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一樣。
“嫌煩。”
兩個字說得許栩好舒心。
“那修不嫌我煩嗎?不嫌我煩嗎?”他特意一句話問了兩遍,試圖喚起他平時嘮嘮叨叨的回憶。
就算許栩不這麼說,葉修也能想起他平時的模樣。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葉修道:“不。”
哈哈,他就知道!許栩得意地笑了起來,傷口雖然有點疼疼的,但是心裡還是暖暖的。
葉修明顯地想扯開這個話題,拉著許栩在桌邊坐了下來。
“嗯?”看修的表情,似乎有事情要問他。
葉修不再放鬆的表情害許栩隱隱有些擔心。
“誠實地回答我。”
有點小嚴肅唄……
“傷你的人,你知不知道?”
“……”
許栩有點頭疼,葉修……向來都是這麼敏感嗎?
葉修沉聲:“知道,還是不知道。”
怎麼都有點嚴刑逼供的樣子。
不過,這樣很帥,許栩默默地在心底念道。
“知道。”
他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
葉修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魔教的?”
許栩搖頭。
“秦風堂?”
“不是。”
連番的否定之後,葉修已然確認了答案的歸屬。
許栩知道修一定會說教他一頓,用他那空靈安寧的聲音。
腦袋微微縮著,肩膀聳著,許栩以邀請的姿態等待著葉修的手再次觸控到自己頭髮上。
眼睛還是緊閉著的。
如他所願的,那厚實的大掌終是落在了他期望的地方,手心一定被頭髮弄得很癢的吧。
“那就做你想做的,但千萬別再傷到自己。”
許栩感動的同時,竟然才發現,在他醒來之後,葉修對他說的一直都是長句子。
葉修……一直一直都這麼包容他。
一直一直……由著他肆意任…性。
怎麼辦……害得他想哭……許栩低低地念叨著,這樣還不如爽快地把他罵一頓!
說來就來,眼淚還熱著就“啪嗒啪嗒”地從兩腿的縫…隙當中掉了下去,融進了灰暗的地上。
一掌就能夠托起許栩的小臉,目光所及之處,是許栩兩行清淚的痕跡。
“隨意便好。”
是啊,隨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何必要順從他人的意思呢?許栩想了想,貌似他的童年都是這樣過過來的。
所以,他便只會這種生存方式,一味地去遷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