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也不知道冷不冷?
他只覺又一陣心梗來襲,他煩躁地揉了揉,覺得這應該是出於心虛。
為什麼要心虛?他和自己說,她,還有那個人,都是他們欠了自己的。自己沒有像討債的一樣去欺負她一個女的,沒有去帝景城追著她問真相,已經很厚道,所以他不應該心虛。
可她一轉頭,望過來,他渾身的毛孔就開始顫慄,那轉身的動作,如柳枝款擺,卻還帶著柔韌挺直,動人之極。
她說,“謝謝你能來。”
小程琦心口狂跳,對上她的樣,她的聲,只覺無法呼吸。
旁邊那鴨子卻猛然大叫,原來嫌不給她們餵了,就走上來,抖了抖身上的水,追著顧西要,還張著嘴叫,一聲高過一聲。
小程琦莫名其妙憤怒,想給那兩隻鴨子一“人”一腳,看不出她瘦成什麼樣了,還來搶吃的。
顧西側頭,卻動作輕柔,把手裡的麵包都扔給她們。
說,“咱們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好嗎?”
小程琦緩緩地,緩出那口氣,說,“你想在什麼地方說?”
顧西沒有看他,而是望著一個方向提議,“那邊有長椅,咱們去坐著說話好嗎?”
他先往那邊走,這地方靠近他的住處,但他其實沒來過幾次,不知道有沒有長椅,可他覺得應該在某些方面迅速佔領一點主動。不然,就太被動了。
隨便看到一個椅子,他就想坐。
“這裡怎麼樣?”他出於禮貌客氣了一下。心裡又想,也就是對她了,要是別的女人叫自己聖誕節來公園坐在冷風裡,他會把那人劃為永不來往名單。
誰知顧西卻說,“這地方總有人過。”說完她走快兩步,帶路去了。
小程琦從後面跟著,覺得還是沒能佔據主動。又想,一個男人和她女人計較什麼。
倆人在長椅上坐下,這地方四周敞亮,可以看見湖,不止沒有人來,來人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如此天時地利的地方,讓他還真找不到。
他說,“這地方你很熟?”
顧西說,“嗯。。。。。。我們家,”她停了下,補充說,“我和他的家,我們住在公園那邊。”她指了指。
小程琦循著視線看過去,又轉頭看看他自己家的方向。一秒鐘明白,感情這還是隔海相望。
隨即他就有點生氣,還說他們的家?他們揹著自己,防著自己,掙的錢還是自己的私房錢做本錢。買了房子還不告訴自己,還那樣亂花錢,還不給自己錢。
簡直欺負人!
不過他不欺負女的,所以他忍了。
“你今年聖誕不回家嗎?”她問。
“我爸爸要過來看我。”小程琦說。
話一出口,倆人都沉默了,好像他們是熟人。其實誰都不認識誰。
這叫什麼怪事。
“你找我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顧西坐在他右邊,低頭看著遠處一塊草地,說,“……這事真難開口,不過我覺得對你還能算容易些,因為你這兩年的經歷也已經夠匪夷所思的。”
他側頭看她,被她語氣中瞭然的同情說的泛起委屈。
他的痛苦,確實只有他們才知道。
這兩年的孤寂煎熬,這女人,才是知情人的二分之一。
他說,“你說吧。”
顧西說,“這個還真是有些難以解釋,我來找你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麼難。可是……我還必須來。”
小程琦說,“你要來告訴我來龍去脈不是嗎?有什麼難說的。”
大概覺得他語氣不好,顧西頓了頓,說,“那個……從什麼地方說起呢。”她低頭,躊躇地想著措辭,過了會,才說,“我就從認識開始說吧。程琦他……”
他側頭看她。
她立馬說,“不是你,26歲的你。”
小程琦的神經頓時抽在一起,他是揣摩到一些端倪,可等別人真的告訴自己,他還是很震驚。如果不是已經有兩年的緩衝,他會覺得這女孩在天方夜譚。
隨即,打擊一個接一個而來。
他被綁架了,然後她救了他,他偷摸觀察半年,才愛上她,倆人準備結婚,可是發現原來她以前有過深愛的男人,並且為人家戴了避孕環……
“等等——”他打斷顧西,“你說你為別的男人戴過避孕環?”
顧西轉頭來看他。小程琦心裡咯噔一下,那眼神苦惱中還有點喜悅,喜悅中還有理解,簡直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