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塞進嘴裡,然後對著自己的腿照了一張,都打了石膏,實在像一根粗壯的白楊樹。
程琦心疼他受傷,難得地伸出手,主動說,“我給你照,你這樣子還要留念?”
“不是。”程進說,按著簡訊,“我發給顧惜看看,我受傷了,看她說什麼。”
程琦愣愣看著他,眼神中都是萬萬沒想到。
程進看簡訊飛出去,感受到探究壓抑熱情的目光,他對程琦解釋說,“她不回是她的事情,我發一下沒有錯對吧,不然將來你倆和好了。她怪我沒告訴她。”
程琦看著他,眼神深沉,墨黑。
那眼神如果可以換成文字,不過一句:
這臭小子,真是沒有白疼他。
“滴滴——”簡訊來。
程琦的心跟著跳快,他覺得整個人都亂了,心神都被程進的電話控制,像中了邪術。
程進看著念出簡訊,“怎麼回事?”他翻過電話給程琦看,“你看,就四個字。哥,你說我該怎麼說,讓她能立刻飛來看我。”
他仰望天花板,“不如說實話,這兩年你在國內,沒有管過國外的生意,這行也是不進則退,現在有人盯上了我們的生意,亞洲人在國外本來就是外族,他們想趁機擠走咱們。所以找人開車撞了我。”
“或者……”他看向程琦,卻發現程琦挪開了視線,輕聲說,“別說真話,不然她該擔心了。就說不小心打冰球撞斷了腿。”
程進嗯了一聲,沒二話,就按照程琦說的,發了簡訊過去。
又過了一會,收到了回覆。
這次有點長,他點開,模仿顧惜的口氣慢慢念:
“疼嗎?怎麼這麼大還不知道照顧自己。我不能去看你,今天我們旗下有五家餐廳開業,我走不開,也沒有簽證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程進讀完有點喪氣,“她不來看我。”
程琦不說話。
程思在旁邊很想加一句,她還回你的簡訊,怎麼不知足。
不知道有些人繞著地球飛一整圈,回去也是隻能遠遠看一眼嗎。
出口變成,“她的那餐廳是做輕食的,因為湯念聰那有機種植的東西不好銷,所以試營業,也不一定能成。她當然不敢走開。”
這話自然是說給程琦聽,程琦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說,“你明天就啟程去美國吧。這邊我留下。”
“那怎麼行?”程思程進頓時都面露急色。
程琦說,“沒事,有些事情得我自己處理。方畢純他們明年的幾個展覽也該開始準備。還有那麼多人靠著咱們吃飯。這事情你們也辦不成。”
程進擔憂地說,“這次朝我動手的,這幫西歐人,都是沒見過世面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們不過是收錢幫人賣命。他們的命不值錢,你看看那些給自己身上綁炸彈的,那都是神經病。”
程琦笑著說,“胡說。”
程琦說,“你的事情是意外,我將近兩年沒出現,人家以為你接手了呢。”他抬手,拍了拍程進的床,“以後有我在,你放心休息。”
三兄弟一時都沉默,這邊的事情,程琦這兩年斷斷續續都交給了程進。現在看來,顯然還是不行。程進壓不住。關係有時候不是那個人,就不好用了。
程琦自己也有錯,他為了留在帝景城,甩手的乾淨,什麼都不管不顧。現在終於收到了副作用。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方畢純那些靠他運作藝術品的藝術家,全部藝術前程在他身上,他又怎麼能不管。
但是他一但重新接手,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去找顧惜。
那不成了遙遙無期。
程進捏著電話,說,“那你和顧惜怎麼辦?”一想又說,“我快點好,我好了,今年你聖誕還能回去看她。”
程琦垂著目光說,“先這樣吧,她也忙,一直想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耽誤她,她做的更好。”他站起來,“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個電話。”
看著他出去。
程進悶聲說,“哥又難過了。”
程思連忙拉椅子坐下,小聲說,“他還不知道,最近有人在追顧惜,沒人敢和他說。你這事他嘴上不說,心裡著急。現在你沒事了,要不你和他說。”
“有人追顧惜?”程進一把抓住他,“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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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放下電話。
外面熱鬧喧囂,顧念走進來,“姐,走剪綵。”
顧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