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一想,問道,“你的意思是,顧小姐是故意的。她知道你們也許在關注她?”
“有這個可能。”那人說,“她是自己網上訂的機票。我們沒有監測她的電腦。”
“早上幾點走的?”
“九點。”
“飛了英國?”Mac不死心地又問,他們剛從英國飛回來。
大家都知道。
那人低頭說,“有個細節,不知道有沒有聯絡,就是前天晚上,方畢純給顧小姐打電話,說這兩天無論如何,請顧小姐騰出來時間,他要請顧小姐吃個飯。顧小姐要過生日了。”
Mac頓時明白,顧惜躲出去了。
沒人敢去看程琦的臉色,也沒人忍心去看程琦的臉色。
程琦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已經又死了一次。下午的機場,暮色即將降臨,遠處的大地染上暈黃,十一月的天,蒼涼而枯敗。
他明白了顧惜的意思,這一秒他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從來就不是想輾轉透過外人帶話給自己。她想說的,正是她給阿進說的話。她知道自己也許還在派人跟著她,她也許知道,她生日自己會回來。她能說那句話,就是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後悔。
會回頭來找她。
可她不要自己了。
她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想見自己。
心中猛然劇烈地一痛,那感覺錐心刺骨,挖心掏肝,程琦差點疼的彎下腰。可他還是站的筆直。
曾經他覺得,他走了,只要回頭,顧惜總會在帝景城。
現在才知道,連這也未必。她的世界也可以一瞬間變得很大很大。
大到再也不需要自己。
曾經他想過,回來他不管不顧,抱著她,由她打,由她罵。
可是現在才知道,也許曾經屬於自己的那個人,自己再也都抱不上了。
這種認知簡直令他不知何去何從。
一念至此,真不知道人生餘下的日子該怎麼辦……
Mac真真是不忍心,問程琦,“要……拐回去嗎?如果要,我立刻申請起飛。”
他們可以再追回去,一定可以追到顧惜。
程琦說,“不用。”
自己追去,只會令她慌不擇路,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他往旁邊停著的車上去。
Mac跟上說,“那正好回來了,把上次你遇上的那個團伙事件處理了也好。也許顧小姐過幾天就回來,咱們在這等著。”
程琦沒說話。冬日的氣息那樣熟悉,去年此時,他每天可以見到顧惜,他們好的和一個人一樣。每晚他摟著她,想摟想抱,想親想說話,她都在。
現在,風也在,霧霾也在,舊年的樹也在,路人也在,她,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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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景城的房子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上次程琦回來,沒來得及住宿就又走了,這次,這位離家出走的老闆,必須帶著他的一幫精英手下去住酒店。
他們人還有點多,住酒店實在不方便。
不多時,警方的人也到了,都是熟人,知道他們回來,就把上次的事情來和程琦說一下。程琦心力交瘁,還得先應付這邊。
“這是個詐騙搶劫團伙。”警官說,“她們基本上分兩組,一組特別裝成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旅客,箱子上有假的託運條,降低大家的戒心,然後趁機向單身旅客下手。向單身旅客借錢應急,在廁所偷旅客的東西,或者跟蹤單身客人,到沒監控的位置下手。——另一組就比較危險。”
Mac說,“是開車的嗎?”
“對。”警官說,“一般他們跟上有價值的客人,就會用第二組去跟蹤,在沒監控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後進行搶劫。”
Mac問,“那你們沒接到報案嗎?”
“這是個新的詐騙集團。以前都是火車站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但他們現在覺得機場更方便,因為很多客人比較粗心,而且拿貴重行李的客人多。而且被搶劫的客人,都被拍了不好的照片,所以事主損失也不大,又有家庭資料資訊被對方掌握。整體情況比較複雜。但總體來說,因為是流竄作案,所以這次還多虧了你們。”
Mac說,“原來是流竄作案?”
“當然。”警官說,“其實用的都是一些技術含量比較低的手段。無非就是威脅,詐騙,但因為金額不大,而且被害人一般都是有一定身份的,愛面子。”
Mac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