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柔語調說,“她好強,如果不是等我回去,那錢她不會留著的。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多怕她把錢退給我。你看看,我不想惹你生氣,所以句句說的都是實話。”
程老爺子怒聲道,“哼,她是好強,不愛花男人錢,專愛給男人花錢!”
程琦頓了頓,說,“米瑤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想,但米瑤差點害死顧惜……這一點你不能忘了。”
“砰——”一聲巨響。程老爺子一柺杖橫抽到茶几上,“不行!你別想用米瑤的事情和我交換。那事情我欠她的,但結婚是你一輩子的事情,你不能娶她。”
程琦站起來說,“她一個女人獨自生活,孤苦無依,有些東西,苦一次就夠了。我放不下她,你要是放不下我,可以和我走。但我還得和她一起。”
程老爺子氣個仰倒,第一次見和家裡鬧分裂還揚言舍不下他和他走的。
他拿柺杖指著門,“你走,你走,誰稀罕你!”
程琦好聲好氣地說,“美國的事情都交給程思了,英國的有阿進,其他的人我也都做了安排,以後他們不跟我去。我可去和顧惜住了。”
程老爺子把柺杖扔到門外,“你還要去倒插門!”
程琦走到門口,把柺杖交給外頭的Mac,“照顧好老爺子。”
Mac絕望地看著程琦的背影,欲哭無淚,他們集體失業了。
*****
顧惜鑽進被窩,電視裡閃著畫面,她一下都沒看進去。
門響,她一下警覺地坐了起來。
等了三秒,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光明正大。
她穿著睡衣跑出去。正對上進來的程琦,他把鑰匙放在鑰匙盤裡,在換鞋。自然而然的姿勢。
旁邊是個旅行箱。
顧惜看時間,十一點了,他這是才趕回來。
顧惜說:“鑰匙哪兒來的?”
“物業給的。”程琦說,“他們以為我是外出回來的男主人。”
呸,顧惜在心裡唾棄他,半個字不信。
程琦走去洗手間。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顧惜簡直想趕都不知道怎麼說,再說,是她叫他回來的。說好的,叫他回來就不能趕他走了。
程琦洗了手,出來說,“我本來就是要回來的。十月的時候。”
顧惜嘲諷地說,“你這是想縮短離家時間嗎?”
程琦說,“是呀,離家一次,回來的路太艱難,對了,上次我回來的那次,你還在看心理醫生。”
顧惜的眼睛瞪大了,隨即想到那時候,氣道,“你知不知道尊重別人的隱私?”
程琦走到沙發上坐下,說,“如果我對你的隱私多瞭解一些,絕對不會發生這次的事情。”
顧惜氣的不行,罵也不行,她拿起一個沙發上的靠墊,重重砸向程琦,“你怎麼那麼缺德,為了回來,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看別人為了錢折腰很開心嗎?”
那靠墊砸在程琦身上,反彈在地,程琦看了一眼,說,“我只是不想,每次你有事,人家就把你以前那事都扯出來說一次。你還想做生意,以後徐洋坐牢了。你想人家說你以前的男朋友在坐牢嗎?”
顧惜疑惑地想了想,走前兩步,說,“你不是為了讓我看清周圍人的虛偽和醜陋嗎?”
程琦看著空蕩蕩的茶几,回家來水都沒一口。他站起來往廚房去,說,“人性本來就是醜惡的,我不讓你看,你就不知道了嗎?”
顧惜走過去,撿起來她的靠墊,打了打灰。半點不信。
他顯然就是在折騰威脅她。要是純粹為幫她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多的是辦法。她要不叫他回來,明天不知道誰中考驗呢。
但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
她讓財務整理了賬目,準備把錢還給他的,可賬還沒做好,他就又登堂入室了。
顧惜望著程琦,走過去說,“我好好給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咱們好合好散不行嗎?”
程琦端著個杯子,轉身來看著她,“我和你說了,我十月本來就是要回來的。如果能走,我為什麼要回來?而且昨天說好的,你叫我回來,就不能趕我走了。”
顧惜說,“可咱們關係變了,你這樣想證明什麼呢?如果今天能忍下,那你當時為什麼要走?”
程琦喝著水不說話,有件事打死不能說,他那時候只想推她下去。現在沒了這種衝動才敢回來,只要不傷她,什麼都好說。
顧惜看他不說話,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