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迎到辦公室,反正她是失憶人士,就等顧念招呼,她抓緊時間查賬。
顧念去倒了茶,那表姨接了,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購物袋,說道:“你表姨夫又住院了。”
安星立刻皺了皺眉頭。
顧念慢慢坐下,坐的很慢……猶豫的樣子,好像恨不能不在這兒。
那阿姨看著安星說:“我們說點家事。”這就是趕人了,顧惜抬起頭來。
安星不便再留下,不情願地關了門出去。
顧惜看在眼裡,合上了賬本。就聽她阿姨嘆了口氣,又說道:“你也知道,你表姨夫和我一個月工資3000不到,你表姨夫吃藥就用的差不多。”
顧念小聲說:“我知道。”那聲音很小,她的心揪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看著自己旁邊的購物袋,這時候別提多後悔。
早知道回家了。可是回家也沒用,這表姨能找來這裡,一定先去過家裡。
果然緊接著就聽她表姨說:“我一大早去了你家沒人,還好你們在這裡……昨晚你姨夫又住院了,醫生讓交住院費,我實在湊不出來。”
顧念沉默地不說話,也不和顧惜解釋,她表姨夫是肺結核,這病總燒錢,還傳染。在公司都不敢讓人知道。
其實也不是治不好,只是一直缺錢,拖著。
可是她們也沒錢,才掙了一萬,想著起碼過年不用愁了。她不知該怎麼說,想了一會,才說,“三個月前,我姐只有四千,都借給你們了,那是我家當時所有的錢。”這年輕姑娘臉皮薄,對上親戚借錢,真不知可以說什麼。
她表姨一聽,卻是條件反射看了一眼地上的購物袋,說道:“還說上次做什麼,都是一家人,表姨要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會來找你們,我知道你有錢,現在滿大街都是你拍的廣告,你表姨夫現在躺在醫院,我還能騙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念磕巴著,她明白病人自然是應該治,她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錢,可是這錢一給,她和她姐又該發愁吃飯的錢了。
靈機一動,她說道:“我姐之前也病了,我們都沒有去醫院。”也想哭個窮。
卻沒想表姨直接打斷她,“那些小病能和你姨夫的病比嗎?”
顧念苦了臉。表姨微微不悅,“怎麼?你犯難?先不說,你和你姐最初來帝景城是什麼情況,我當時怎麼對你們的。現在一家人有了困難,誰家不是你幫我我幫你。”
顧念說:“可我們……”她想說沒有錢,可真是那個道理,誰家不是你幫我,我幫你。
“可我們也不寬裕。”她小聲說。
“怎麼會不寬裕?你那廣告那麼大,你現在也是紅明星了。表姨難得來求你……”說著她低頭,心急哭了起來,“你和你姐那時候那麼困難,家裡又出了事,來帝景城無依無靠,是不是表姨跑前跑後幫你們租房,還不是想著一家人以後多個照應……這錢是用來救命的,又不是買房那些事情。”
顧念不知道該怎麼說,早上才領到報酬,真是在銀行還沒有暖熱呢。她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可這是借治病的錢,不給實在說不過去。
這可難為死她了。
“她們家,是什麼情況?幾個孩子?”忽而,顧惜說話了。
也不管那表姨還在哭,她直接問的顧念。
顧念說:“有一個男孩,還在上初中。”
“有房子嗎?”
“兩室一廳。離咱們家不遠。”
顧惜點了點頭,情況她大概已經完全聽明白了,轉向表姨說道:“那你要多少錢?”
這是給借?
顧念一下緊張起來,連忙給她擠眼睛,這都是打水漂的錢。她們過年怎麼過,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聖誕節也來了,她要出去的應酬多,去什麼地方不花錢呀。
才一萬塊,她出入的地方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她還愁呢。
顧惜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眼睛現在會說話般,顧念背脊軟了下來,不知道她姐要幹什麼?
她表姨也看到了希望,忙收了眼淚說:“醫院讓先交兩萬。”
“什麼病?”
“肺結核呀!”她的語氣很吃驚,一副顧惜明知故問的樣子。
顧惜卻沒有看她,把面前的賬本挪了一下說,“顧念的工作沒有掙多少錢,之前我生病一直也沒有工作。這樣吧,顧念現在有一萬,給你借五千。”
“才五千?”
“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