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樣說,就算亮了底牌,還是不讓她拒絕。
顧惜微微抬頭,看到門口天花板上因為受潮暈出的黃色花邊,想了一會,看向他說:“既然話說到這份上,那好吧……我給你幫這個忙。——你也不用給我什麼好處,人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等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了,自然會去找你。”
這下換戴邵東驚訝,“沒有別的了嗎?”
顧惜搖了搖頭,慢聲說:“你早前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稀罕。所以沒有了。”這句話明明很硬氣,但她說的很慢,又很輕,帶著不得罪人的惆悵。
戴邵東看著她,莫名其妙地覺得,等了一晚上,那溫柔勁,終於還是有的。
他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這女孩是很懂事,很明白道理,很好打交道的。
顧惜心裡卻想著,這事就算顧念在家,估計也是這樣……顧念想認識戴邵東,也是為了認識這個階層的人,並不是喜歡戴邵東。不過疑似仇人,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妹妹和他一起。
還有,顯然戴紹東這個菜鳥……算了,她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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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戴家
戴盛年和戴夫人,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顧惜,兩人雙雙覺得要犯心臟病。
戴邵東說:“爸,我從小你就告訴我,出事了沒什麼,把問題解決了就行。這事情雖然有了變化,但是解決方案我已經帶回來了。”
“不行!”
作為“解決方案”的顧惜,低頭坐著,看到戴邵東的父親手裡的茶杯直抖,不知是不是應該提醒戴邵東叫好救護車,或者,萬一出現工傷問題如何賠償?
☆、第 20 章
戴家一片愁雲慘霧。
戴盛年震怒之下說了“不行”,可是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來了父親的表情。已經令父親失望一次,如果婚禮也黃了,自己這個兒子,以後還談什麼前途。
戴夫人一個勁打量顧惜,不知道這“解決方案”是哪裡跳出來的,以前完全沒見過。
戴邵東對她大概講了下顧惜的情況,又對戴盛年說:“所有的事情我都想好了。剛剛我問了顧惜,她也會英文。回頭告訴別人女方中文不好,也不用和人多說話。”
戴盛年抬手想拍桌子,又頓了一下放下,站起來厲聲說,“那麼多長輩要來,怎麼可能不碰面。”
“你爸爸又不來,那麼厲害做什麼?”戴夫人也站了起來,“這事情又不能全怪邵東,嫣然以前咱們也見過……”話一停,她看了旁邊的顧惜一眼,看顧惜低頭坐著,正無聊地轉手上的杯子,才又說道:“人有追求是好事,再說一個外國姑娘,也不懂咱們這裡的習俗。”
這話很給自己臉上貼金,女方選了理想沒有選自己兒子,其實戴夫人現在心裡是很氣的。就算明知女方有理由,但自己的兒子被放棄,是個母親就忍不下。不過現在到底有外人在。
戴盛年眼睛能冒火,看著戴邵東,“你說說,婚禮那麼多環節,隨便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到時候咱們家怎麼做人?”
戴邵東說:“看緊一點就行。”
“你知道請多少人嗎?只伴郎就六個,還擔心招呼不過來,你現在說的這麼簡單!”
“那不是沒辦法了嗎?”
“那也不行!晚宴要敬酒,你也是昏頭了。”
“你們倆小聲點。”戴夫人勸。
“那個……”另一個聲音也響起。
三人都看向沙發上一直無聊的“道具。”
就看那“道具”小姐指了指牆上的鐘表,“太晚了,我得回家睡覺了……其實婚禮不是很多樣嗎?女方家有信仰,一定要在國外小時候受洗禮的教堂舉行正式婚禮,這樣不就可以不用儀式?”
“……還有……如果婚宴自助,也可以不用敬酒了不是嗎。”
三個人一想,覺得非常有“啟示”作用。如果什麼都推給女方要求,只要不敬酒,不行禮,切個蛋糕晃一晃,也行呀。
但又不免警惕,這“道具”還有思想,有點危險。
戴邵東看向顧惜問,“你怎麼還知道這些?”
“我……我愛看電視。”顧惜說。
戴盛年和戴夫人也看著她,一時間,又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不過少說話可以,裝不會中文就太過了。”戴盛年說,“她這口音,字正腔圓,還是少說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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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綠水,迴廊九曲,兩層高的小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