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頭疼。
“這樣也好,讓他們瞭解一下腳踏實地做生意,並不容易。”說完程琦站了起來,“從小就只知道靠投資掙錢……”說到這裡,他的視線猛然一滯,
二樓玻璃是大開窗,一整扇落地,可以清楚地看到樓下餐部。
戴邵東和顧惜剛落座,顧惜坐在靠牆的皮椅上,戴邵東在她對面。不知為什麼,戴邵東忽然拿出一副眼鏡遞過去,顧惜接過戴上,戴邵東點點頭,倆人就各拿一份菜譜開始研究。
她的……視力不好嗎?
門輕響,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人,菜被擺上桌。這人正是戴邵東剛剛提起的方畢純,在收藏界大有名氣,不過他只玩現代藝術品。
“你要過來也不打個電話,廚房都沒有準備。”
程琦說:“我聽人說,你這裡的大廚手藝很好,很多人現在專程過來,都是為了吃一頓飯。”
“可不是。最少得提前兩個月。不過招呼你還是差一點。”方畢純走到酒櫃那裡,拿出瓶酒,“這是我家老爺子,在我出生那年按著古方自己釀的,我才從家拿來,你嚐嚐。”
程琦說:“你知道我不喝酒。”
“這是白酒,不是你平時不喝的那些。”方畢純說著就要拿杯子給他倒。
程琦抬手攔住,語氣無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知道我不愛什麼你就要試試。”
方畢純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不懂欣賞。比如像你每年生日,我給你畫的畫,你怎麼不掛?”
mac站在程琦身後,眼中帶上笑。方畢純的畫作呀……琦爺欣賞的近代大師作品非常少,偏偏方畢純不在內。
卻見程琦轉身來說,“我看到戴邵東也來吃飯了,給你二哥打個電話,人家給他們上了一課,看他們要不要過來謝謝人。”
mac眼神呆滯了一下,立刻快步出去。
程琦說句話的功夫,發現自己面前的杯子已經滿上了。方畢純抱著瓷瓶說,“嚐嚐,這是狀元紅。”那語氣幽怨中還帶著執著。
程琦一下被逗笑了,他把酒杯推開,說道:“你的畫作現在年年走高,但不代表你自己本身的藝術修養就真的成了大師,你那畫。”程琦想了想,端起那杯子,“這樣吧,我喝了這酒,咱們什麼都不說了。”
方畢純伸手奪過,“算了算了,你還沒吃飯。”
程琦拿起旁邊的餐布擦手,一點點把手指上的酒滴擦乾淨,空氣裡多了酒香。方畢純已經仰脖子把那酒喝了。
放下杯子他說:“所以說想聽一句真話多不容易,現在走到哪兒都被人捧著,我自己不著四六,心裡也飄了,覺得自己真是到了那水平。”
程琦說:“其實你的畫也不錯,不然我也運作不起來。”
“運作”——不就正是這個意思。
方畢純說:“明年我要給你畫一幅畫像,你要是不要,我就掛在我這裡。一定有人高價搶。我就把情感損失費,換成經濟補償。”
程琦想了想,忽而說:“那我說個人你畫吧。”
“誰?”方畢純筷子上的腰果掉桌上。
程琦轉身,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俯視著樓下,說,“就是那個,和戴邵東坐在一起的女孩子。”
方畢純早拿餐布擦著嘴走過去,看了幾眼說,“你認識?”
程琦說:“她,幫過我的忙,我想對她好一點,但她……怕我。所以你幫她畫張像吧,掛在她家裡還是合適的。”
說完他看向方畢純,“用色柔和一點。”
方畢純站著不動,不點頭也不看人。
“你聽明白了嗎?”
方畢純說:“這麼大的資訊量,你讓我先消化一下。”他走到窗前,下面的女孩正在低頭吃東西,看出動作很安靜,方畢純說,“……你說她幫過你,所以你想見人家,對人家好一點,人家還怕你,不想見你?”
程琦的視線留在樓下,以他和她的身份,毫無交集,如果今天不是戴邵東帶她來吃飯,他都不知多久倆人才能再見面。
程琦忽略掉方畢純篡改他的話,囑咐說:“你隨便想,回頭去畫像的時候別提我就行。”他轉身想回去坐,這地方樓下也可以看上來,他不方便久站。可走了一步,又往樓下看了一眼,正看到顧惜端起杯子,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樓下,
眼看飯要吃完了,顧惜才摘下眼鏡說:“這眼鏡腿有點松,確實問題不大,可是人家那麼貴的價錢買東西,出現這問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