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去……你的聲音沒什麼力氣,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沒……”顧惜揉著肚子說,“今天不舒服,肚子疼。我已經在家歇了一下午了。”她說完,捏著電話,“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程琦的氣息,透過電話線過來都是溫柔的,“再過兩三天,你的生日都沒幫你慶祝,等我回去一定給你補上。”
“嗯,”顧惜輕輕地應了一聲,“其實我也不想過。”
程琦又問,“那肚子現在還疼嗎?”
“疼的。”顧惜說,自己的聲音出口,撒嬌意味太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鑽了鑽被子說,“公司的人,現在都怕我。”
“為了你危機公關,自己弄個公司背黑鍋的事情?”
顧惜說,“沒有辦法,我們比不過對方有錢,又怕他們後面還準備別的招數。”
“惜惜……”程琦輕聲地喚她,“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的。”
顧惜抓著被角,捂著臉笑起來,她心裡真的怕,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她要自保,有些手段自然不好看。她怕程琦心裡會有想法,可是自己才開了頭,他就知道自己擔心什麼。
“肚子很疼嗎?”他在對面又問。
顧惜覺得黑暗中,像他在自己耳邊說話,她小聲說,“好多了,我一直在揉呢。”
“揉呀……”程琦的聲音帶上笑意,從電話線百轉千回地傳過來,多了曖昧的味道。
他說,“那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聽說肚子疼,只能順時針揉。”
“是嗎?”顧惜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但手已經換成了順時針。
“不止呢。”對面人又說,“只揉肚子疼的那個地方不行,……要我,教教你嗎?”
顧惜說,“你一看就是不會伺候人的,你的話我才不信。”
“真的……”程琦的聲音不疾不徐,“聽我的話……要順時針,然後揉三圈,”他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緩,像個催眠的,“然後……停一停,再慢慢揉。”
顧惜聽著,覺得睡意都要來了,她第一次發現,程琦聲音好聽到,哄人睡覺也很好用,她說,“……等會要是沒聲,就是我睡著了,你自己掛了電話就行。”
“好……”他的笑意傳過來,好像在顧惜的耳邊笑,“還揉著嗎?”
“還揉著呢。”黑夜裡,顧惜閉著眼,覺得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
就聽對面人又說,“現在……試著往下一點……嗯,再往下一點……會更舒服”
顧惜一下睜開眼,停了幾秒,怒道,“程琦,你混蛋!”
對面的人,聲音好大的笑起來,“我給你揉,等我回去給你揉。”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笑。
顧惜說,“都是你,剛剛明明都要睡著了。”
“那咱們再來一次……這次我一定不逗你。”
顧惜不敢信他,說道,“我不睡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程琦說,“我出來參加一個葬禮,現在正在路上。”
顧惜停了幾秒,忍不住真的怒了,“去葬禮你還不嚴肅點,我不和你說了,回來……”
“回來再和我算賬,……其實惜惜,我真的等不及了。”
每一個字,都別有深意。
顧惜面紅耳赤,黑暗裡,覺得自己的臉和身上都著了火。
“我掛了。”她氣急敗壞掛了電話。
對面,程琦也掛了電話,車裡只有他一個人,遠處程進走過來,拉開車門說,“哥,人差不多都到了。”
程琦收起電話,下了車,已經換上沉肅的面容。
走進追思會的會場,遠處開闊的場地,最少超過了上千人。工作人員在外圍嚴防死守,能來的,都是華盛頓各界排的上號的人物,所以程琦也只帶著幾個人。
程進說,“死一個著名的媒體評論家,竟然來了這麼多人,實在令人意外。”
程琦說,“他為總統候選立下過汗馬功勞,有這樣的殊榮是正常的。何況,葬禮從來都是比婚禮更加容易結交人脈的地方,平時沒機會見到的人,今天,多數都能見到。”
程思迎面走了過來,說:“羅位元在裡面,和戴維局長一起,我把你的意思轉達了,今天大家還是不要碰面的好,你只是來表達一點心意。另外,我看到前總統也到了。”
程進說,“國稅局隸屬財政部,他們倆在一起還真是合適。戴維這國稅局長,這次真是撿了大便宜,哥報仇,幫他們抽起了最大的一條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