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程琦退後一步,連忙舉著雙手,攤開放在臉兩邊,“聽你的!”那樣子,好像他最聽話了。
顧惜氣的向前走,越過他的時候,又想到那次,他站在這裡的一條長廊上和自己裝不期而遇……
剛拐過長廊,方畢純已經迎了出來,“歡迎,歡迎。”他對顧惜說。
而後看向程琦,自然而然說到:“程進他們也到了,在後面畫廊,咱們一起過去,還是先吃飯?”
程琦問顧惜,“餓了嗎?”
顧惜搖頭,剛剛路上程琦提過,今天還會有上次的藝術家過來,他得順便處理點事情。
環境高雅安靜,三人往後面去,右邊的透明玻璃,映出一片寬闊的綠草地,半朵花都不見。
程琦對顧惜說:“這邊掛的幾副,都是方畢純早期的作品,你看看和他給你畫的那張,是不是風格變化很大。”
顧惜抬頭看去,一根蜿蜿蜒蜒的枯枝,下面站著個小貓,沒錯,貓是站著的。
另一幅,兩隻貓並肩而立,一個手裡捧著個牛奶糖,眼神呆萌。
顧惜笑了。
方畢純說,“我最喜歡貓,琦爺家裡就掛著我兩幅貓,回頭送給你兩幅,也拿回去掛著玩。”
顧惜連忙擺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方畢純說,“那有什麼,繪畫享受的是過程,我畫的也是一種過程,如果哪一天沒有了這個過程,也就沒意思了,你不喜歡我的風格嗎?”
“沒!”顧惜其實不懂他的意思,藝術家的語言都莫測,她說,“您的畫應該掛在程琦家,掛在我家太委屈了。”
方畢純眼神一呆,看向程琦,“……我好多年,沒在外聽人叫你的名字了。”
顧惜:“……”
程琦卻抬手,摸了下顧惜的頭髮,感慨說,“這名字幸好有她叫,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方畢純的眼神徹底停滯,和他背後畫的那貓一樣。
顧惜:“……”這一刻,她突發奇想,誰能跟程琦過三招,她都服!
程進和程思從遠處走過來,程進顧不得和顧惜打招呼,就對程琦說:“還是忽悠進去兩個,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文交所,把大化和吳永正忽悠去剪綵了。”
程琦說:“剪綵也沒什麼。又不會拍他們的作品。”
方畢純笑著說道:“可他們害怕那東西沒幾天倒了,把他們牽扯進去。”
程琦淡淡笑了笑,卻沒說話。
幾人說話間已經來到裡面的畫廊,
顧惜發現,這畫廊很小,裝修異常精美,燈光雅緻,程琦說,“讓程思陪你轉轉,我去說點事情。”
顧惜點頭。
看著程琦走遠,她收回視線,旁邊的程思說,“你想喝什麼嗎?”
顧惜說,“不用,還是看看畫吧。正好你可以趁機為國家做貢獻,拯救一下文盲。”
程思笑著搖頭,側身示意她先行。
顧惜看了幾張,有的筆畫特別簡單,在她看來就是幾個線條,簡單到她覺得完全不像藝術品,她問程思,“是不是我審美有問題,為什麼看不懂這種?”
程思低聲說:“藝術品,本來就是藝術家為了自己的表達,不是為了全部人都欣賞。”
顧惜指著那畫,上面是幾根黑色的墨線,她說,“這個是要表達什麼?”
程思咳了一下,說:“寧靜中的一絲暴力。”
顧惜點頭說,“所以你看,我是搞實體的,就不明白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其實你要是說,這背後牽扯畫家本身的市場價值,我可能更容易理解。”
程思:“當然也有這個因素,但最重要,藝術家也在尋求一種聯絡,一種和欣賞著的共鳴。”
顧惜說,“要我說,這畫應該叫嘲諷。”
程思虛心陪著說話,“為什麼?”
顧惜說:“嘲諷肯花大價錢買這東西的人,程琦上次說,他看中的作品,都屬於本身比較符合傳統美學標準的,這位不會是想創新吧?”
程思笑了,靠近她說,“琦爺和你說過?”
顧惜說:“所以你剛剛都是騙我的?”
程思搖頭,“這幅是外面的,有人想讓琦爺看看,你不知道多少人想搭上琦爺。”
那眼神也在說,“你不知道自己多福氣。”
顧惜身子略微後傾,問,“那有人把他拽進過游泳池嗎?”
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