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端了杯果汁，一直打量顧惜旁邊的一沓檔案。

“你看什麼？”顧惜頭也不抬地問。

程琦拿叉子，叉了一塊蘋果塞進她嘴裡，“我看你這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了。”

顧惜吃著蘋果，看了他一眼。

程琦說，“你知道嗎，我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清靜過，等會你一上班，這麼大個房子，就只有我一個人。”

顧惜低下頭，翻了一頁檔案說，“你準備狂歡慶祝嗎？”

程琦說，“那不行，還得先和程思影片一下，交代他一點事情。”

顧惜說，“我也可以給你提供多一個選項，你也可以打掃衛生的。”

程琦喝了口自己的果汁，然後說，“我能這麼有空，完全是因為這一年我們公司在業務上沒有進行任何拓展。”

顧惜又翻了一頁檔案說，“上次拓展太迅速，都踩到別人的地盤了，被埋在土裡還沒有領悟人生的大智慧，你還想拓展什麼？”

程琦抱著杯子愣住。

而後怏怏道，“……不拓展是因為時間都用來追女朋友了，怎麼女朋友完全都不領情，不理解這背後驚濤駭浪般的情誼深厚。”

顧惜合上檔案，站了起來，去拿旁邊的西裝，“深情厚誼要落實到衣食住行，你要住這邊，想過這麼大的房子誰打掃衛生嗎？”

程琦望著她，露出無害的樣子說，“那打掃衛生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行嗎，咱們把精力用在更重要的地方。還是你其實想回家去住。”

顧惜穿上了衣服，又去拿大衣，“這裡太大了，就咱們兩個——不過你要喜歡，咱們就住著吧。就是我那邊的房子該落灰了，回頭我回去收拾一下。”

程琦立刻站了起來，“我去，今天白天我讓人去。”

顧惜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別讓人去我家。”

程琦走過去，幫她扣扣子，“那你幾點回來？我去接你下班吧，我特別喜歡等你下班。”

顧惜抬眼看他，對上一抹特別精神的眸光，程琦的喜色令她有些無法直視，她說，“你在家就行，你開車去找我，我還不放心。”

程琦應了，猛然拉著顧惜轉了轉，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大衣，裡面有絨，穿上的時候顯得腰有點圓滾滾的，程琦說，“你怎麼穿這麼厚一件衣服？”

顧惜說，“今天要去廠裡，上次戴邵東帶我出去，我以為他要帶我去新公司，誰知道讓我去墓地，那天凍死我了。以後出門得穿厚點。”

程琦說，“現在他不會總來麻煩你了吧，他要接手家裡的事情。”

顧惜嗯了一聲，低頭坐在門口穿鞋，“我想過了，就這麼幾件事，都做完就行，現在我們諮詢公司那邊，也不接新的客戶了。”她抬頭，怨念地說，“我已經推了兩個客戶。少掙幾百萬。”

程琦頓時可惜道，“那怎麼不接下來，你可以用這邊掙的錢去還銀行，這樣你就可以早點脫身了。”

“就是哦。”顧惜站起來，也拖著調子恍然大悟，“多接客戶多好，不就最多忙那麼一點點，談戀愛反正多數也是說廢話，不如把時間都用來掙錢。”

程琦笑著摟上她，下巴揉著她的頭髮，一下就把顧惜的頭髮揉亂了。

顧惜推開他，“又耽誤我上班。”

程琦拿圍巾搭在她脖子上，送她往外去，又說，“這衣服好看，你以後就應該多穿這種衣服，和小熊貓一樣，這樣可以避免職場上不必要的麻煩。”

顧惜：“……”

程琦笑著推她，“快點快點，早點去早點回來。”

看著顧惜的車慢慢出去，冬日清寒，昨晚的落葉在游泳池上飄，他轉身關了門。上樓，

影片一開，程進已經在等他。

“哥。”

程琦說，“程思呢？”

“他一會就回來。”

程琦說，“馬上聖誕節了，我今年不回家，你和程思要是不想回去，也不用回去。”

“聖誕之後就過年了。”程進靠近螢幕，“哥，你今年帶顧惜回去過年嗎？”

“不去。”程琦說，“顧惜忙，家裡人多事情多，遲點再回去。”

“那你回去嗎？”

“回去。”程琦拿過旁邊的記事本，“我讓程思考慮的事情，他考慮的怎麼樣？”

程進隔著螢幕，愣了一小會，說，“二哥說，他對米瑤沒有那意思。”

程琦放下他的記事本，看向程進，“他說的，他沒有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