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領著她往樓下去,說,“既然要收拾,就順便一起了。這樣好嗎?以後你要加班,可以在那裡工作,我在臥室也不會打擾你,還能看見你。”
顧惜說,“難怪要把桌子遙遙對著床擺,你這樣,是準備我工作的時候,你休息,躺在床上看著我嗎?”
“太殘忍了是不是?”程琦笑。
顧惜說,“不影響咱們今晚睡覺就行。”她忽然停下下樓梯的動作,看著程琦,“對了,他們動釘子了嗎?”
程琦站在低兩階的地方,莫名其妙看著她,“不知道。怎麼了?”
顧惜不知道要不要說。
程琦很少見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走上一級,緊張道,“怎麼了?”
顧惜搖頭,往樓下去,“你先去問問,看看他們都做了哪些改動。”
程琦沒一絲猶豫地應了,立刻找人去問。
顧惜站在客廳,喝了半杯水,程琦就從後院回來。合上玻璃門,他說,“沒有,沒有動釘子。”
顧惜笑了笑,放下杯子說,“那就好。”
程琦更加莫名其妙,“究竟怎麼了,告訴我。”
顧惜不說,卻問道,“咱們晚飯怎麼辦?”
程琦沉默僵持了一會,看她真不打算說,才換了話題,“等會有人送飯來,你想吃什麼?”
“有人送飯。”顧惜放下杯子,“誰?”
“方畢純那邊怎麼樣?”
顧惜笑了,“他還得負責你的伙食?”
程琦覺得伙食這詞很少用在和他的談話中,充滿了鄉土氣的純樸,他拉過顧惜,“要不,咱們直接去他那邊吃,就不怕遇上你的熟人。東西送過來畢竟味道也欠一些。咱們也很少出去吃飯,好不好?”
顧惜點頭,“這個提議可以。那我上樓去換件衣服。”她轉身,又發現不好,家裡現在生人挺多,“咱們走了,家裡誰看著?”
程琦愣了一下,說,“不用看,”他指著外頭,“外頭有咱們的人。這些人也都不是帝景城的,程進他們走之前,我就安排了讓人過來。”
顧惜說,“你搞個這麼小的裝修,還這麼折騰。”
程琦覺得那語氣很有些責備,好像嫌棄他減少了本地工人的就業機會,他說,“不止這一件事,他們來也有別的事情,這是順便。”
顧惜說,“那既然是順便的,手藝怎麼樣?”
程琦:“……”他竟然發現,怎麼說都不能對了,說特別來的,是錯,說隨便來的,也不行。
琦爺終於發現了戀愛的新樂趣,女人的思維有時候真的和男人不同,他拉著顧惜說,“那你要還不放心,我讓他們今天到此為止,明天再繼續。”
“這個好。”顧惜說,“你去告訴他們吧。”
程琦看她這麼護著自己家,好像恨不能自己監工,如同小鳥護巢的心切可愛。他轉身去打發了人,車陸續離去,他回到客廳,卻發現顧惜已經跑上樓。
她在臥室一樣樣檢查自己的東西。
程琦進來,正看她巡視完,他說,“有時候程進會這麼緊張地替我護著東西。”
顧惜轉身,“也不是不信任別人,但有些東西是自己特別喜歡的,人多手雜的時候,就想注意一點。你一定是從來沒有被人弄壞過最喜歡的東西。”
程琦說,“自己喜歡的東西,當然要自己放好。你喜歡的東西,我也都放的好好的。”
他伸手,拉開梳妝檯的小抽屜,紅絲絨上躺著顧惜的許願骨項鍊,他修長的手指拿出來,“你怎麼總不戴,我以前以為你很喜歡這項鍊。”
顧惜看那項鍊在他手上晃動,小小的許願骨親切熟悉,拿項鍊的手也漸漸熟悉,都是她的,她說,“我不捨得戴,這東西對我很重要。”
程琦的視線凝在她臉上兩秒,把項鍊放回去,合上抽屜說,“走,咱們去吃飯。”
顧惜換了衣服,倆人去方畢純美術館,程琦開車。
方畢純對於自己可以兼顧程琦的晚餐責任,表現出了空前熱情,除了各種新菜,顧惜喜歡吃的蝦球,破天荒的上了一大碟給她。
顧惜哭笑不得。
方畢純陪坐,對程琦說,“我早說過,你其實每天來這裡吃飯多好。廚師的手藝也不算委屈你。”
程琦說,“今天是顧惜想過來。我陪著。”
顧惜埋頭吃蝦球,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程琦抬手,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手搭在顧惜的椅背上,左手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