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課。”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昨天晚上你好像有點發燒,所以很早就睡了。”
“現在雖然燒退了,但還是吃點清淡的吧。”他說著,又再次起身。
心忽然一跳,她本能地就從後攥住了他的衣服。
他的腳步頓住,她聽到他輕笑了一聲。
“撒嬌也沒有用。”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揉了揉放開,聲音低沉而溫柔,“好了,不要賴床,快起來。”
“你要走嗎?”她說。
“嗯。”
“走去哪裡?”
“去廚房給你做早餐。”他耐心地回答。
她覺得自己的鼻子開始發酸,“只是去做早餐而已嗎?”
“嗯,”他回過頭,笑著注視著她,“不然我還能走去哪裡?”
……
祝靜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聲,她睜開眼睛。
四面依然是醫院蒼白的牆壁,而她躺在一張病床上,手背上正打著點滴。
穩住心神,她低下頭,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醒了。”不遠處此時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她抬起頭,看到列儂從椅子上起身,朝她走過來。
“你發燒了,”他走到她床邊,看著她,聲音沒有起伏,“昏迷了一天,前半夜燒到了39度5,吊了點滴才把溫度給壓下去。”
她看著他,過了半晌,張了張嘴,“你陪了我一夜?”
列儂沒回答她的問話,轉過身,“我去叫護士換點滴瓶。”
她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慢慢地重新躺回被子裡。
很快,護士進來幫她換了第二瓶點滴瓶,測了體溫,告訴她現在雖然只有5分熱度,但不能大意,清晨時體溫或許會再次回升。
護士走後,列儂依舊沒有離開,坐在離她不遠處的椅子上看書。
翻了翻手裡的書,他忽然開口道,“睡不著?”
“口渴。”她也不客氣。
他起身去幫她倒了杯熱水,她喝完之後再次躺下。
“忍一忍。”他坐回椅子上,“我知道出汗使你身上變得黏黏膩膩的,我會讓彭然等會幫你把衣服帶來,等退燒了再換。”
她看著他,沉默一會,聲音因為發燒而變得嗡嗡的,“……謝謝你。”
她本以為他是個冷漠又木衲的男人,卻沒料到在這個時候,卻是他這樣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人默默照顧了她一整夜。
雖然他和她一樣都是醫生,照顧病人是他們的天職,但是現在她或許比起之前有些理解為什麼彭然會對他抱有好感了。
“你在看什麼書。”她一時半會睡不著,雖然不覺得他會和自己聊天,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聊齋志異。”他淡淡地說,“那幫小傢伙說想換換口味。”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想到你會有耐心做老師。”
“彼此彼此。”他抬起頭,看她一眼,不苟言笑的臉上有一絲幾不可見的調笑。
祝靜與他對視上,冷不丁地撞進他黑色的瞳孔裡。
那雙漆黑的眼睛,在某一瞬間,居然讓她覺得彷彿似曾相識。
收回目光,她微微側過身,想嘗試入睡。
“剛剛你在睡夢中,一直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一室寂靜裡,她忽然聽到列儂這麼說。
她心一顫,半晌,閉上眼睛,“沒什麼,忘了吧。”
列儂坐在椅子上,過了一會,他聽到她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而寧靜。
他閉了閉眼,輕輕合上了書本。
…
這一場病,來得兇,去得也快。
祝靜把這次發燒歸結於剛來這裡因為路途匆忙和環境的改變而染上了風寒,然而因為她並不經常生病,所以藥和休息對於她的康復來說都十分有效。
在床上再躺了半天,無論羅醫生和其他人再怎麼勸阻,她說什麼也不願再躺下去,很快調整好自己、再次投入到醫院的工作當中。
而她本以為可能和她的關係稍許會變得不像最初那樣疏離的列儂,卻還是依然對她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沉默寡言。
她想,或許這不僅僅是因為列儂的性格,而是她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很難再和任何人的關係輕易就變得親近起來。
而且,列儂還是彭然喜歡的人,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與他走得太過靠近。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