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窗臺上。
只見他抬起手,從自己的下顎處,緩緩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那張冷峻又不苟言笑的臉,不是謝忱,還會是誰?
“我如果現在殺了你,除了你自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謝忱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孟方言,你三番五次的挑釁我都記在心裡,我早該殺你。”
“噢?”他聳了聳肩,“殺了我,你有什麼好處?”
“mars,別稱戰神,隸屬於shadow(魅影組織),shadow是一個獨立於所有國家安全機構存在的組織,不接受任何國家的庇護及所有,所以你,除了恐怖分子之外,還是整個世界安全機構的探員都想挑戰並殺死的人——殺了你,一證明了自己的卓越能力,二還不需要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作為一個沒有國籍、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安全機構的人士,沒有一個國家及個體將會為你的死而負責。”
“所以,我認為現在殺了你,實在是一次再好不過的機會。”謝忱這時再次拿起槍,對準了他。
孟方言始終毫無驚慌之色,他微微抬了抬眸,“我本來以為我已經是個可謂毫無信譽可言的男人,但想不到真正厚顏無恥、言而無信的另有其人。”
“當初你們cia和其他安全機構走投無路、腆著臉籤共同協議來求我們抓捕ghost,我們答應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背地裡還派人潛伏想分一杯羹,老美不要顏面和職業操守到這種程度我也是領教了。”
謝忱一動不動,臉色愈加難看。
“但是記住,shadow和你們不一樣,即使今天cia向全世界宣告ghost是被你們逮捕的,對我們來說又如何?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我們的共同目的是相同的,誰抓ghost不是重點,而是究竟誰抓得住他。”
“我想你很清楚,現在我的手裡,有撒旦協議的密碼。”
他看著謝忱,不徐不緩地說,“三天後,ghost將在大英博物館和目前世界上最活躍的以色列恐怖組織阿法拉進行撒旦協議的交易。”
“阿法拉組織將派兩名代表前來倫敦和ghost會面,我和我的隊員會在機場將他們攔截下。”
“交易當天,我會易容成那位組織頭目。”
“而至於易容成那位頭目的同伴這件事,作為易容專家的你是否有興趣?”
謝忱一動不動,“孟方言,我看你是瘋了,你居然邀請你的敵人為友?”
“我說過,”他挑眉,“誰抓他不是重點,而是誰能抓得住他。”
“作為一名以優秀和正直著稱的探員,我認為你想要抓住ghost的心願應該強於任何人,不然你也不會在他身邊潛伏了整整兩年多來尋找機會。”
“獵豹,只要我們的共同目的一致,我願意將我的後背展露給你。”
謝忱看著面前這個在寒冬中光裸著上身的英俊男人,這個世界上無數人每天都想著要取他的性命,甚至沒有一個活著的敵人見過他的真實面容,可他居然願意信任一個與他存在敵對關係的人。
過了一會,謝忱將槍收了起來。
他也很久沒有玩過豪賭了。
“謝謝。”孟方言瞭然,朝謝忱微微頷首,“那麼,天快亮了,不送。”
說完,他倒了另外一杯溫水,準備離開廚房。
“她知道了嗎?”在他即將要離開廚房時,謝忱突然再次開口。
他停頓一秒,很快回答,“不知道。”
“那你還這樣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這是我的選擇,我會為之負責並付出代價。”
“你知不知道,她總有一天、或者她很快就會知道這一切了?”謝忱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夾雜著憤怒與悲哀,“她身邊的一切從最開始就全部都是謊言,謊言總有一天會全部崩塌的。”
他沉默兩秒,“抱歉,我只想活在當下。”
聽到這裡,謝忱的臉上此刻終於不再是往常不苟言笑的冰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活在當下將對她的今後產生多麼大的影響?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兩條平行線,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你們根本永遠都不可能——”
“獵豹。”他抬了抬沒有拿杯子的那隻手,“至少現在,我不想從任何男人嘴中聽到他過多談及我的女人。”
“在欺騙這件事上,我們是共犯。”他的聲音沒有高低,“而我們的區別在於,我違背了我遵循了二十多年的原則,而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