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罷,無奈地騰出纖長的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那還胡言亂語。”
“因為我知道你拿我沒辦法。”祝靜脫下高跟鞋,舒舒服服地將椅背調後,盤腿而坐,“在那些整天追在你身後的女孩子裡的其中一個拿下你之前,你就再讓我享受一會哥哥的無邊寵愛吧。”
他輕輕一笑,“這次回來T市多久?”
“一週後就走。”
“以後的志向還是沒有變?”
她點點頭,正色道,“腦神經研究,做科研。”
“這一週回家住麼?”
祝靜面色一沉。
祝沉吟心覺可能失言,立刻淡然介面道,“我可以幫你申請醫院的宿舍一週。”
“不用,我定了酒店的。”
祝沉吟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這個小堂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只要一提到她所謂的家人,渾身上下所有的刺都會瞬間豎起來。
“靜靜。”
前方紅燈亮起,祝沉吟停了車,想要說句什麼,卻被她揚手打斷。
“哥,我不會再因為周易祺和祝容融的事情作踐自己,我的選擇,我今後的人生,和那些人半點關係都沒有。”
祝沉吟是她父親祝敬國的哥哥、也就是她大伯的兒子,她生母和祝敬國在她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原因是因為她生母劈腿跟別的男人跑了,自此以後整個祝家就再沒有一個人拿正眼瞧過她,尤其祝敬國和第二任妻子結婚有了祝容融後,她在祝家就是空氣,但是祝沉吟卻還是揹著祝家所有人和她一直保持著聯絡。
她和周易祺分手的那段時間,幾乎沒有一天是不喝醉睡在酒吧的,甚至被曾琦他們送去醫院洗胃過一次,後來祝沉吟知道後二話不說硬是向醫院請了假、一張機票直接飛來英國,把她徹頭徹尾地用冷水澆醒,監督她到恢復正常生活為止。
她十一歲出國,到現在二十五歲,祝沉吟是她這輩子活到現在唯一真心對她好的男人。
噢不對,可能以前還有周易祺?不知道算不算。
“你放心。”她最後放軟了語氣。
祝沉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送你去酒店?”
“先去城東的健身俱樂部,菱畫找我。”
…
到了俱樂部,她把行李先在前臺寄存,直接就往健身房裡走。
走到裡面,她幾乎不用再打電話給菱畫確認位置,就直接走到了跑步機區域。
“嘿,”從幾個肌肉男身邊穿過,她用手敲了敲其中一臺跑步機的控制面板,“姑娘,約麼?”
菱畫本來戴著耳機一臉不耐煩,此時看到她,神情立刻就變了,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髮,將手遞給她,“約。”
接著,在幾個搔首弄姿很久就為博得美人一眼的肌肉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美人就淺笑嫣嫣地跟著另一個美人跑了。
這個世界現在真是看不懂了,美男都只跟美男睡,連美女也只跟美女睡了。
兩人出了健身房,往女更衣室走去,菱畫摘下耳機,拿眼睛瞥她,“小樣精氣神挺好啊。”
祝靜眼也不抬,“託您的福。”
菱畫哈哈大笑,美眸一轉,“怎麼?睡了哪個倒黴男人吸來的精氣啊?”
第7章 第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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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靜一聽菱畫說完,腦子裡一閃而過居然是那張有著褐眼的臉。
這個潛意識讓她渾身瞬間汗毛倒豎,穩了穩心神,她立刻反唇相譏,“我哪來的男人給吸精氣?對比你我簡直就是朵乾枯的喇叭花,瞧瞧你這被瞿溪昂每天澆灌的小身板,嫩得都快滴出水了。”
一聽她提到那個名字,菱畫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往更衣室裡拖,“你要死啊說那麼大聲。”
“你敢天天和他睡又不讓人說是怎麼回事。”她這時露出了只有在好友面前會展露的小狐狸笑容,“噢,畢竟人是風靡無數少女的大帝,可不能被人知道天天睡自家首席秘書你說是不是。”
菱畫可講不過她這張嘴,只能憤怒地紅著臉朝她連連豎中指。
祝靜還沒去英國之前,和菱畫是天天睡一張床的關係,去了英國之後和這個地方唯一有聯絡的就只有祝沉吟和菱畫,她最不堪最醜陋的一面,菱畫全都看過,甚至每次她遭殃、還比她自己更痛心萬分。
等菱畫衝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祝靜看著她,“瞿溪昂是不是也被邀請參加婚禮了?”
菱畫看著她的臉色,遲疑兩秒,還是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