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到時候不免牽連家中老小,到時候大娘你們又能有個什麼好下場嗎?恐怕,兀良閤府上一些有遠見的人早已開始另謀出路了吧?”
“就算是如此,你那月家又是什麼好地方不成?”乾瘦婆子又哼了一聲,說道,“至少我在兀良閤家還算有口飯吃,不至於像你這般落到這種地步,現在連條賤命也要保不住了。”
玉蟾心中一縮,臉上卻笑了起來,說道:“大娘說得沒錯,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算是我倒黴了,不過也是我離大少爺太近、知道的事情太多的緣故。月府裡的人我就不說了,但想必你也知道大少爺現在並不在月府,而是在京城東邊的宅子裡,那裡也有幾位積古的婆子,現在一位在宅子裡管著廚房中的大小事宜,另一位在京外的莊子上養老,一應吃穿用度全都由大少爺供著。”
“你這是想收買我?”那乾瘦婆子說道。
“不敢。”玉蟾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只是給大娘您指條路罷了,何去何從,自然是由您自己決定。”隨後便不再說話了,靠著牆,重新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那乾瘦婆子的神色陰晴不定地看了她幾眼,隨後又如剛才那邊坐撇過頭徑自看著窗外。
不多時,那兩個婆子端著飯菜來了,那菜看著也並不太豐盛,就一個涼拌蓮藕,一個清蒸山藥泥,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百合炒西芹,再加上一碗泛出清香的冬瓜海帶湯和三碗白飯,雖然是全素的,卻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了。那慈眉善目的便招呼那個乾瘦婆子一起去吃,嘴上還說道:“這破落地方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就這些了,咱湊合著吃了一頓,等得了夫人的賞錢再回去讓小廚房上給咱們弄頓好的。”
矮壯的那個立即贊好,隨即又列出了兀良閤府的小廚房裡幾個拿得出手的好菜來,那乾瘦的婆子卻只是點了點頭。
玉蟾從早上便沒有吃什麼東西,到中午的時候便餓得頭昏眼花,這會兒本來已經早該餓過頭了,誰知,飯菜的香氣一刺激,她的胃便好像復甦了起來似的,腹中的每一處都好像糾結成了一團,不時地叫囂著,後來還微微地泛起刺痛的感覺。她苦笑了一聲,心想,原來這就是她們的第一個環節麼?
那個長得慈眉善目的婆子呲笑了一聲,隨後繼續招呼其他兩個婆子吃菜,那個矮壯的還不時品評一下飯菜的滋味。到那三人吃得差不多半飽了,那個慈眉善目地才轉過頭來看著玉蟾,說道:“喲,差點忘了,我們這裡還有個客人呢!可惜夫人交待過得先讓你把實話說出來才行,怎麼樣,玉蟾姑娘您也別端著了,把該說的說了,咱們也好該幹嘛幹嘛去,這大晚上的,你又何必耽誤大家呢?”
玉蟾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倒不願意耽誤幾位大娘,可是,我說的話你們夫人又不相信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們都是做奴婢的,是真是假又何必非要分得那麼清楚,現在夫人就是咱們的主子,你是生是死也得夫人說了算,那又何必再想那麼多呢?自然是夫人想聽什麼就說什麼了,你說是不是?”那慈眉善目的老婆子走到玉蟾身邊,誘哄般地說道,“反正又不是白紙黑字,要是我呀,只要走出這裡一概不認就是了,又何必管那麼多?”
玉蟾才不相信她這些話呢,誘她說出實話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就應該逼著她在寫了證詞的紙上按手印或者畫押,最後是把她藏起來,等到對簿公堂的那一天再把她押上公堂,讓她當堂指認月華的那些話。到時候,紙上寫著她的證詞,按著她的手印,她若是當堂翻供那就是做假證,可以處以庭杖。她當然不怕庭杖,可是,若是旃蘭豔在她按下了手印之後就殺了她,或者乾脆直接殺了她或砍下她的手指在證詞上按手印,那就是死無對證,公堂之上月華拿不出相反的證據便只有採信那份證詞了。而現在,旃蘭豔之所以不敢那麼做,完全是因為她們還不知道月華在皖城、宿州等地真正做了些什麼,不敢胡編亂造罷了,但也不能排除旃蘭豔會被逼得狗急了跳牆。
所以,玉蟾現在不能惹怒她們,也不能說任何不利於月華的話,還要儘快地自救才行。
她咬了咬唇,爾後忽然一笑說道:“那麼,兀良合夫人到底想聽什麼話呢?”
“當然是月華在南邊所做的事情了。”那矮壯的婆子大約是怕話都被那笑臉婆子套出來,到時候功勞都算在她一個人頭上,便搶先說道,“聽說,那月華在皖地的時候與叛軍亂黨過從甚密……”
玉蟾瞪大了眼睛,無辜地說道:“可是,我不曾聽說過這種事情呀,什麼叛軍亂黨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