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總共六個人,卻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聽得見,丫鬟們個個都摒著呼吸,連走路都輕得好像貓一樣。這時,茵兒又從枕頭下拿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佩準備給他,月華卻說話了:“反正也不出門,就不用掛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就這樣吧。”說著,便坐到了對窗的鏡臺前。
屋子裡的五個丫鬟就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幾年月華脾氣變得很好,在丫鬟們跟前並不擺大少爺的架子,偏在剛起床那一陣子特別暴躁,若有一點雜聲驚動了他都得發一通脾氣,還曾為這個事攆過人。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幾個丫鬟幹什麼都是提著一顆心的,但只要他開口說話那便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了,之後該說話的就說話,該咳嗽的也可以隨意咳嗽了。玉蟾私底下覺得,其實這個時候才是他真性情吧?
茵兒跟著走過去,說道:“大少爺,今天奴婢來幫您梳頭吧!”
月華的眉峰幾不可見地挑了一挑,隨即卻打趣地看著茵兒,說道:“你來?可別拔光了本少爺的頭髮。”
“瞧大少爺說的,奴婢雖然笨手笨腳的,可也沒到那地步。”茵兒嬌嗔地說道。
“那估且讓你試試,梳不好我可是要罰的哦!”月華看向茵兒。
茵兒便抿了唇笑。
原本拿了梳子的菊香便將梳篦放了下來,茵兒微笑著上前,拿起梳子一點一點地梳理月華的又黑又長的頭髮。菊香便留了青青在一旁幫著遞發冠、簪子一類的東西,自己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屋外,還依稀能夠聽見裡面傳出輕柔的說笑聲,玉蟾怔了一下,到宴息室的櫃子裡取了一隻青花瓷的茶壺,又取了幾枚紅棗、桂圓和菊花等,到了正屋西則的小耳房裡,碧荷正蹲在一個小爐子跟前看著火,玉蟾便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