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吧?而且,京畿校尉營的還說遇上了‘大批’兀良閤家的人……”
月旃氏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那是歐陽家的人故意汙陷罷了,現在我們又不能辯解說我們的目的是常樂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是,奴婢賣弄了。”馬全家的笑著虛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又說道,“奴婢的意思是,這京畿校尉營的人既然在說謊,那會不會他們根本不是在途中遇上了兀良閤家的人,而是在常樂村裡遇上的?”
“這是什麼意思?”月旃氏聽出點門道來。
馬全家的便更湊近了些,說道,“大太太還記不記得當初跟在大少爺身邊的佳興、佳趣兩個?他們曾與我說過,大少爺在外頭認識了很多朋友,其中就有一個是歐陽家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這事會不會跟他們有些關聯?”
月旃氏的目光沉寂下來,好半晌才說出話來,“原來是他!為了一個丫鬟,他也倒敢!”
“這次就讓他們逃過一回又有什麼關係?”馬全家的笑道,“最終還不是得回到這府裡來?如今。他們就在大太太的掌心裡呢!大太太因他們而受了這場氣,自然要在他們身上找回來才行。”
月旃氏卻並沒有因馬全家的話而輕鬆起來,她皺著眉半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這個小崽子,留不得了。”
馬全家的與周媽媽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識相的沒有介面,一時間,屋子裡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忽然,月旃氏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問道:“我前些日子不是讓你們抓那小崽子把柄麼?怎麼還沒有訊息?”
“大太太,他的把柄大把地在咱們手上捏著呢。只是,都是一些老爺、老太太已經知道的,怕不是達不到大太太的目的。”馬全家的笑道。“奴婢們正緊著尋一個合適的理由好讓大太太您從此徹底去了後患!”
“還是你瞭解我的心思。”月旃氏鼓勵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不過,還是不到火候,沒有現成的理由你就不能製造一個?”
周媽媽不由得多看了馬全家的一眼。
馬全家的會意地點頭。向月旃氏屈膝道:“奴婢明白了,大太太您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而另一邊,南北樓剛剛開張,月華像得了一個好玩具的孩子似的,雖然有可靠的掌櫃照顧著,還有玉蟾的爹孃幫忙看著。他卻還是放心不下,常常帶著玉蟾過去親自盯著,往往早上出去到晚膳時分才會回來。學堂更是徹底不去了。
時節漸漸進入隆冬,永輝堂燒起了地龍,門上也掛起了厚重的門簾,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悄然過去,月華卻從來沒有叫過後院廂房裡的瑞琴、銀環兩個值夜。因她們身份比普通丫鬟高。日常的服侍都不用她們動手,月華既不主動去她們的屋子。也不叫她們過去,她們也不能胡亂走動,所以,除了剛來那天給月華磕過一個頭之外,這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們竟連月華的面也沒見著。漸漸的,連可琦、綠萍這些丫鬟也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了。
瑞琴還好,只要有塊布,有根針她就能過得很好,銀環卻忍不住了。
天陰沉了好幾日,這天早上竟然開始飄起雪來,銀環是南方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雪,不由得有些新奇,也不顧天冷便在雪中散起步來。不經意地走到了前院,卻只見玉蟾站在院子裡的臺階上。她今日穿了一件粉色繡蟲草花紋的夾棉斜襟小襖,底下是琥珀色素緞裙子,外頭罩著一件櫻桃色鑲白色兔毛邊的短比甲,頭上梳著簡單的雙螺髻,兩邊各戴著一朵用剩餘兔毛做的絨花,襯得面色嬌嫩,眉眼精神,看起來就像年畫裡的娃娃一般討人喜歡。
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不時籠起雙手呵氣,或者是跺跺腳。不久,月華捧著一個陶瓷手爐出來了,後頭還跟著一群丫鬟,拿傘的拿傘,捧木屐的捧木屐,一群人簇擁著月華出了永輝堂,玉蟾便主動站到了月華身後。
銀紅一見她們出來便閃身邊躲進了影壁旁邊的門廳裡,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外頭冷,你們都進去吧,不用送了。”月華第二次吩咐道。
可琦便帶著院裡的其他丫鬟們行禮,然後退了回去。
躲在門廳裡的銀紅卻注意到她們一退回來,月華便將手上的手爐塞到了玉蟾手裡,看來,那些丫鬟言說月華和玉蟾的關係不一般,倒也不是瞎說的。銀紅看著月華上了轎,玉蟾打著傘跟在後邊走出府,直到都看不見了她才慢慢地轉回身,而守門的阿助站在她後頭愣愣地看著,那樣子竟然已經看了好一陣似的。銀紅嚇了一跳,而阿助則慢了半怕地拱手行禮道:“見過姑娘。”
銀紅見阿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