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掙扎了幾下,倒磨得月華身體滾燙起來,不由得將她箍得更緊了,而玉蟾卻沒有意識到他身體的變化,像小時候那樣將手往他腰間一擱,他便反射性地一顫,隨即輕嘆了一口氣,報復性向她伸出了爪子,沒一會兒,兩人便鬧作一團。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月旃氏覺得月望在處理馬全家的一家時處理得不夠乾淨,比如銀環,月望便只罰了她半年月錢便作罷了,後來,月旃氏便提出要將銀環發賣出去。銀環心知這次絕對落不到什麼好地方,於是百般求饒,甚至頭都磕得出了血,月旃氏也不為所動。誰知,幾個婆子押著她出去的時候,月望正好從外頭回來,銀環便掙脫了那些婆子一頭跪在月望面前求他救命。月望便質問月旃氏為何要對銀環趕盡殺絕,月旃氏辯說銀環巧言令色,怕她教壞了月華,而月望卻並不相信,說道:“既然你怕她教壞了華哥兒,那我你總不用擔心了吧?”然後便令銀環跟在自己身邊服侍,還當眾交待了永輝堂的事情由月華自理,理不了的由他親自管著。
當時,月望也是一時之氣,後來知道銀環是月華通房時也來不及了,直到後來銀環替月華說了許多好話,說他並不沉溺於女色,對兩個通房就像對普通婢女一樣,月望才釋然了。至於後來,他覺得銀環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卻又身世堪憐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卷一花褪殘紅青杏小 第一百一十三章春暖
月旃氏本來也想把責任推出去讓兩個姨娘去承擔,但經周媽媽勸說一番之後,她覺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挽回月望的心,這才消停下來,老老實實地準備過年。然後找了個機會向月望認錯,哭訴自己是被馬全家的和旃蘭豔一番哄騙失了理智,月望對月旃氏畢竟有十幾年的感情了,見她一字一句中情真意切,也就漸漸地從外書房和幾個姨娘處搬了回去,但從此,月旃氏近十年的專寵也算是結束了。
而南北樓那邊自從被御巡司搜查了一番之後就沒再開門做生意了,所有人都以為南北樓就此結束了,畢竟只是幾個公子哥閒來無事的鬧劇罷了。但過了年之後沒有多久,京城裡顯貴之家年輕的少爺、小姐們大多都收到了一份請帖,請各家的少爺、小姐於穀雨當日到南北樓參加春宴,署名為明輝公子。
而明輝是月華滿十五歲時月望賜的字,現在也當號用了。
這個時候京城的雪才剛化,柳樹剛剛開始吐芽,花還沒開、草還沒綠的,辦的是哪門子的春宴?收到帖子的人大多覺得莫明其妙,但那帖子卻做得十分精緻,上好的紅色灑金紙做成,上面用銀箔、金箔貼成精美的花鳥紋飾,一開啟便可以見著裡面藏著一朵壓平的迎春花,鮮嫩的色澤看起來就像剛採下來的一般,讓那些在家裡窩了一冬的少爺小姐們都有種對春天迫不及待的感覺。裡面的字跡雖然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給各家少爺的都是一手狂放不羈的行草,給各家小姐的卻又是清秀的簪花小楷,有一家兄妹同時收到的,放在一起一比對便可以看出來。
單看這個帖子,便知道這場春宴的主人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有些人因為好奇而去,有些人因為是月華的朋友不得不給這份面子。也有人純屬在家待得無聊就去了,當然,更有人知道南北樓是月華與歐陽雲起一起開的,對他們不屑一顧所以沒有去的。所以,到了穀雨當天,到場的人並不多。但是,當他們一走進南北樓的院子就驚呆了,外面明明還是蕭條的凜冬季節,但這院子卻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似的,竟然已經開滿了鮮花。前院裡面幾株金黃色的蠟梅,雖然不起眼,但清冽自然的花香卻讓這些被濃重的薰香薰了一個冬天的少爺、小姐們精神一振。再往裡走,迎春、玉蘭、桃花、櫻花、山茶、杜鵑之類的更是爭奇鬥豔。
“天哪!這些花都是哪來的?”有一位年輕的小姑娘直接喊了出來,還伸手去摸那些嬌嫩的花瓣,似乎想看它是不是真的一樣。
“沒有花怎麼能算是春宴?”歐陽雲起走到她旁邊,“唰”地一聲開啟手中的摺扇。說道,“是您到的光臨才讓它們順利開放。”說著,便折了一支粉紫色的玉蘭放在那年輕小姐手中。
好在,那小姑娘一身夏人打扮,只是紅了臉卻並不在意這種事,要是換作漢家女子只怕要被人當作調戲了。
雖然歐陽雲起和月華的名聲都不好。但他們都是長相不俗,況且歐陽雲起言辭幽默,月華又體貼周到。大多數人都對他們放下了成見,真有那種不肯改觀的人也沒關係,不是還有沉穩的周允志嗎?他的名聲可是一等一的好,朋友之間甚至送了他一個“小孟嘗”的名號,看不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