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萌率先上了馬車,說道,“你哥他從來也沒有承認我是你嫂子!”
“怎麼會沒有?”玉蟾笑著說道,“以為我真的會隨隨便便地認嫂子麼?我也私下問過大哥,當時他也沒說不是呀!再說了,他當時臉可紅了!再說了,雖然他沒有說出來,可他心裡已經認定你是我嫂子了吧?”
詹雪萌勉強地笑了一下,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一行人繼續前行,直到晚上才到了皖地。但是,為防城中還留有陳仕清的人,他們並沒有進城,只在城外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裡住下了。沒等他們進房間,居然又遇上了熟人,是月華帶出來的阿助、阿平兩個人,經歷了一番風霜,阿平彷彿硬生生地拔高了一截,而阿助則變得更黑、更憨實了。但誰也沒有敘舊的心情,阿助、阿平兩個人只對月華擠了擠眼睛,然後跟著月華進了房間,才說道:“大少爺,你們沒事吧?”
“沒事。”月華說道,“你們呢?怎麼會在這裡的?”
“我們原先是在皖城裡的,不過,後來我們的人發現陳仕清的人馬都亂了起來,還有人在城中跑,我便讓他們都先離開皖城以免被牽連,後來才發現陳仕清的人居然圍了我們在皖城的宅子!”阿助頗有些後怕地說道,“還好我們走得快!後來,我就在皖城待命的人分作兩路,一路先船開走,藏在秦淮河邊等我們過去匯合,另一路上就是我們幾個出來找您。我想這種情形下您一定不會進城,所以就散佈皖城外的幾條官道附近了。”
月華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考慮得越來越周詳了,以後我的事情恐怕都要交給你了。”
阿助憨厚地笑了笑。
“還有我!”阿平不甘地說道,“我也幫著出主意了!”
在場的人中屬阿平最小,月華便拍了拍他的頭,說道:“你呀,還得再歷練幾年,什麼時候有您阿助大哥這麼沉穩什麼時候就算出頭了。”
大家笑了一回。月華又忙吩咐阿平把其他人招回來,歇了一夜之後便趕到秦淮去坐船。
到了秦淮河邊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玉蟾與詹雪萌兩人一下車便立即找人打聽宿州城那邊的事情,那這邊的人大多數也只聽說皖地亂了起來罷了,甚至還有根本不知道什麼事情的。
她們根本打聽不出什麼來。
“訊息哪有那麼快?”月華看他們兩人都是蔫了的茄子一般,便說道,“我們現在上船出發,等到了德州,應該正好是也有確切的訊息了。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直接在那裡與常寶匯合。不過,水路雖然快,卻還是趕不上陸路近。所以,我們得快些才行了。”
玉蟾便打起精神,幫著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直到上船以後,她才發現船上除了當初出來的那些人之外,還多了好些人。但也有些人不見了……玉蟾猶豫了半天,悄悄地找月華問了一遍。月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原先出賣了臨河商行的人是邵掌櫃,我把他……丟在海上了,其他的人……都不在了。”這段話,月華說得異常艱澀。好像有些什麼不願意回想的事情一般。玉蟾便抿起嘴,說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了。”
月華搖了搖頭。伸長手抱住了她很久都沒說話。
這時,一個陌生的船工走了過來,輕咳了一聲,然後向月華說道:“當家的,小的有件事想跟你說。”
月華只得鬆開了玉蟾。有些不悅地說道,“我說過了。別叫我當家的,就算叫我東家也行!”
玉蟾便好奇地看向眼前的人,只見他大約是一身油黑髮亮的面板,罩著布衣短打總覺得有那麼些不合適的樣子,而他的一頭雜亂的頭髮也沒好好梳著,只用布帶隨意一綁而已,看起來十分邋遢。但是,他身上有一種跟阿助、阿平等人不一樣的氣場,一看就不是善類。而且,他看玉蟾時似乎有種莫明的不善,正在玉蟾疑惑時,他又朝玉蟾看了一眼。
“東家!”那人從善如流地改了口,說道,“小的有件事想跟你說。”話雖然是向著月華說的,但目光卻又警惕地看了玉蟾一眼。
月華也朝玉蟾看了一眼,順勢執起她的手,說道:“有什麼事當著她說也是一樣的。”
“可是……”那人似乎是不願。
“不用可是了,你直接說吧!”月華皺起了眉頭,神色有些不悅。
那人說道:“按我們海上的規矩,女人是不能上船的,否則將招來災禍……”
月華的神色陡然間嚴厲了起來,他看向那人,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麼,你們已經上了岸,跟海上的生意再無半點關係,別跟我再提什麼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