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不記得呢?”
是從這一夜之後,徐楠對靳東昇的愛慕,轉為痛恨。
卑微到塵埃裡的感情帶來的只有焚心蝕骨的折磨,靳東昇可以年深日久的忍受,而她已不能。
她不是靳東昇。
在睡夢中的徐楠忍不住捂住嘴巴,她真是能預料到將要發生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心裡卻好痛,痛的她想大聲喊叫,想要逃跑,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但是她好像被人鎖定了在那裡,只能接著看下去。
不……不……
徐楠閉著眼睛,無聲的大吼,驚恐的看著夜筱希排場大擺的下葬,看著靳東昇整個過程中沒有掉一滴眼淚的眼,看著他身上從未出現過的那種蕭殺之氣,他的轉變,她即害怕,又心疼,伸手去觸碰,卻是一團空氣。
時間變換,徐楠又來到了另一個場景。
靳東昇對徐睿打個手勢。
徐睿走到徐楠面前,聲音冷硬:“二夫人收買的大夫,三天前已經被丟進了公海,你私通的男人,昨日日被砍斷了手腳,估計現在他應該是臭了!二夫人要是不信,想看看徐睿手上有影片為證,但是我奉勸您還不要看的好。”
徐楠跌坐在地上,用了許久,才消化掉所聽聞的事實,齷齪的真相敗露後,她竟有一種終得解脫的輕鬆。
從害怕,緊張,到釋然,她譏誚的輕笑著問靳東昇,“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明知這等事,你竟忍了這麼久,你還是個男人麼!?就那麼喜歡綠帽子?”
徐睿替靳東昇無情的回道,“你——只是夫人用來給靳家綿延子嗣的工具,少爺醉得再深,也不會忘掉髮生過什麼事,現在少爺要除掉溫氏集團,二夫人礙手礙腳,又心思歹毒,不得不除。”
靳東昇指了指徐睿手中藥碗。
徐楠再度看向靳東昇,看著讓她由愛生恨再到瘋狂的男子,依然是那樣勾人心魂的深邃容顏,此刻看來卻是那般陌生。
他已沒了生機。
他的心死了。
隨夜筱希去了。
到此時才知,他有著如此殘酷的一面,不著痕跡的就讓她落入了他的圈套,可見他早已看穿她心性。
細細想來,今時今日也在情理之中。
自從她出現在他的臥室,自從他被整個靳家逼迫……沒有什麼事能夠長久隱瞞他,他隱忍不發,不過是時機未到。
現在,夜筱希的死,讓他沒了耐心,讓他現出殘暴的一面,所有的痛化為一把把利刃。
如此殘酷、讓人絕望的男子,守著又有何用?不如死去。
徐楠慘然一笑,探手接過徐睿手中藥碗,一口氣喝下。
她以為那是一碗毒藥,事實卻非如此。
她以為靳東昇已太過殘酷,他的殘酷卻遠遠超出她想象。
那是一碗墮胎藥。
徐睿把她捆綁起來,又用毛巾塞進她的嘴巴。
過了些時候,她腹中劇痛不已,身下湧出陣陣暖流。
靳東昇居高臨下,看著被折磨的徐楠,看著那殷紅的血從她的體內流出,沾染了整個地板……
她要在劇痛折磨之下,在失血過多之後,死去。
第二天一早,夜筱希的死訊才在家裡傳遍,靳海峰匆匆自外面回來,趕到樓上的房間,沒進屋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室內落針可聞,氣氛陰沉得近乎詭異。那肅然而立的男子,卻似生來就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死亡陰影籠罩之下,也不能將他的俊美消減分毫,即使他神色已冷漠如鐵,即使他雙眸已寂滅成灰。
靳東昇不等靳海峰說話,緩步走向門口,語聲甚是平靜,“二夫人聽聞夫人噩耗,急火攻心,血崩過世。”眼神又掃向徐楠身邊的幾個傭人,“你們與夫人主僕情深,聽聞噩耗之後甘願陪葬——怎麼死,自己選吧,徐睿,讓人逐步內幾口棺材——切不可鋪張!”
他從不肯承認,徐楠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從來只有一個,而她已然離開。
幾個照顧徐楠的傭人一時如遭雷擊,面面相覷,要透過別人驚恐的眼神,方能確定方才所聽非虛,死亡一般的沉寂之後,才紛紛出聲呼救,試圖逃離。
靳東昇對著外面揮手,五六個壯漢出現在了樓梯口。
“送她們上路,夫人等她們呢!”
“是!”
隨後房間裡是並未出現異樣的慘叫,幾聲悶哼,便結束了這紛紛擾擾的一切……
徐楠渾身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