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安。
下課時間一到,張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低著頭躲在角落,等人差不多走光了再小心從教室中出來。
沿路總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以往那跟她混吃喝的狐朋狗友也沒有了蹤跡,她總覺得有無數鄙夷的目光刺在身上,暗暗握緊了手,她咬住牙關快步穿過了這道每次走過都無異於酷刑折磨的走廊。
回到寢室的時候,沒有關,她知道那三個人都在裡面,一時間腳步躊躇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就這樣進去。
裡面放著陳琪然聽的國外大片的原版碟,以前她總是進去後噼裡啪啦的用自己那自稱完美的美式英語演繹一番,好襯托出她非凡的能力,可是現在她不敢了,以前陳琪然不想搭理她所以也就任由著她吹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陳琪然咋就受夠了她的裝逼舉動,連嘲諷都沒有,直接就是嚴苛無情的警告,就是再不要臉也不好意思。
於是張嬌以儘量不被人發現的姿態進入寢室,裡面是和外頭截然不同的輕鬆氣氛,陳琪然,王悅悅和夜筱希她們三個人正在寫教授要的資料,見她進來也沒有多分一個眼神,低頭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三個人便將她當做了透明人,輕易不和她說一句話發生任何互動,張嬌一開始覺得難堪,但等到在寢室外受到了比排擠更加恐怖的嘲諷後,逐漸便將這種無視當做了恩賜。
擔心的冷言冷語沒有出現,哪怕是另一個當事人的夜筱希,她也只是回頭瞥了張嬌一眼便沒再注意。
張嬌卻被夜筱希的一個眼神嚇的站在原地,等到對方回過頭後鬆了口氣,抿住了嘴唇,神色複雜。
雖然她心中有著難堪,可更多是慶幸,假如不是這次的事情,她絕對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學校有那麼多看不上她的,只不過一條小小的導火索,多少人就迫不及待地來意圖推倒她這堵牆,痛打落水狗還不滿足,更意圖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才高興。
張嬌一開始是疑神疑鬼的,有那麼一段時間,還認定了是夜筱希動用手上的人脈想要將她從學校裡趕出去,可是時間越久她就越明白到自己原先的猜測像個笑話,夜筱希從未將她放在眼裡過,哪怕是回想起那場兩個人最後的交鋒,在夜筱希眼中,更多的是在看她的笑話吧?
自己多麼可悲,可嘆!
經歷過這件事情,她張嬌也想明白不少,也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換個角度看以前的自己,估計自己要是身邊有這樣的人早就受不了了,現在知道自己的性格又多不好也是個好事,起碼不會等以後畢業了才發現,那個時候走向社會,自己那才叫吃虧,那樣才會發現夜筱希是多仁慈。
從這一點上,她是感激夜筱希的,也正是因此,寢室裡的所有人中,她唯獨對夜筱希最小心恭敬,而現在她的客氣已經絕不是出於忌諱劉文是夜筱希靠山的事情,她明白自己無論怎麼做夜筱希也不會忘記上次的事情,平心而論,如果她與夜筱希對調一個位置,有足夠背景,此刻的她一定不會過得像今天這樣舒適。
小心地將自己遮蔽在床簾後面,張嬌從床簾的縫隙中小心望了出去,目光落在電腦旁的夜筱希身上,如果丟下了根深蒂固的成見,再看夜筱希,出挑的外貌和恬淡的氣質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而這個事實也讓張嬌更加沮喪,現在一切都太晚了,她錯失了一個朋友。
而劉文和夜筱希的關係如今也是趨於平穩,在加上從那次做了詭異的夢以後夜筱希就再也沒有做過,劉文的也是規規矩矩的不曾做過些出格的舉動,逐漸的,夜筱希也不再太執著那一晚上的發生的‘意外’。
學校生活過的真是快,轉眼間就到了暑假,外地的同學開始打包收拾行李,還買了不少的京都特產,而本地的則是每個週末開始像小螞蟻搬家似的開始淘騰東西,離校的當天,夜筱希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放進行李箱,便和陳琪然和王悅悅告別。
這兩個人從上次寢室的盜竊事件後基本就沒再跟張嬌說過話,那天在校務處發生的很多事情她們也並不清楚,夜筱希和劉文的關係到目前為止還是個秘密,她們充其量得知了夜筱希的家境也挺不錯,並沒有像張嬌那樣大驚小怪,也是,陳琪然的家境本來就不錯,又是京都人,自然是見過世面的,而王悅悅雖然不是當地人,可是也不是一般家庭,所以並沒有像張嬌那樣。
王悅悅有些惋惜的看著夜筱希,“我們家那邊這個季節最好了,出海打漁還能在船上燒烤,你要是願意去我家,我肯定好好招待你,我和幾個小姐們兒都說好了這下週去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