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下了車,見蘇信還在那兒冥神苦思,渾然不見身邊有人,小女生的捉弄之心頓起,悄悄地走到蘇信身後,手作喇叭狀大聲喊了一句:“蘇信!”
不過蘇信沒有被她嚇到,反而轉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跟個呆子一樣,弄得她面色羞紅,跺了下腳,嗔怪道:“你幹嘛呢,傻不拉幾的。”
蘇信撓了撓頭髮,笑說:“抱歉,我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再次見面了。”
“嗯,我也沒想到。”沈雪也是點頭,又問:“誒,蘇信,你怎麼在這裡?是來參加顧茜姐姐的生日聚會嗎?”
“嗯,你呢?”
沈雪道:“我也是呀。誒,不過你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呀?”
“呃……這個,保安不給我進去。”蘇信光棍的很,絲毫不在乎在女生面前丟臉,做人嘛,太過虛假或許會讓女生對你生出一時的好感,但時間一久,女孩自然而然知道你是啥貨色。
當然,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對方而已,往身上亂貼金也沒啥關係,只要對方相信,把自己說成是李嘉誠的兒子也無所謂,但如果是真的喜歡對方,首要的一點:以誠相待。
蘇信並不喜歡沈雪,但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以誠相待。
沈雪一怔,問道:“為什麼呀?”
蘇信苦笑連連,自嘲道:“我長得太醜了,人家看不上唄。”
沈雪又是一怔,隨即抿嘴輕笑,“我發現你這人,就會胡說八道,沒個正經。”
蘇信心裡無語,道:“人活的這麼累,那麼較真幹嘛呀,偶爾胡說八道,不僅有益身心健康,而且能夠促進腸胃消化,昨晚我蹲在馬桶上,還在琢磨著龍蝦大餐呢。”
沈雪噗嗤一笑,愈發覺得這個蘇信有趣了,她紅著臉說道:“打的比喻粗俗不堪,就會貧嘴耍無賴,虧你還是裡津市一中的第一名!太丟臉了!”
“沒有辦法,這是個不貧嘴沒人愛的時代,膚淺和惡俗湊成了一對。而我呢,只是在追隨著前人的步伐。”
蘇信又說笑一句,不過對於沈雪的話,有點哭笑不得,這麼有水準的比喻居然被這女孩說成了粗俗不堪,唉,真是無法交流。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沈雪居然還知道他是一中高二年紀的第一名。稍稍想想,蘇信就明白了,這年頭,學校裡的第一名跟窯子裡的第一名差不多,都是給來招攬嫖客的頭牌。別人想不知道也很難。
“看不出來,年紀輕輕,感慨倒是不少。不過跟個小大人可不好。要知道女孩子都喜歡那種青春陽光的男生,不過我可是知道,你在學校裡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哦。”
蘇信雙手抱肩,打趣道:“真有這事嗎?騙我我會很傷心的哦。”
沈雪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了,拿我們宿舍來說,她們晚上睡覺的時候,天天都要討論學校的風雲男生,你可是榜上有名的呀。怎麼樣,開心吧?嘻嘻,要不要我介紹一個女孩給你認識?”
“介紹多麻煩呀,搞得跟包辦婚姻似的,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思想進步,一向崇尚自由戀愛,但如果你非得給我介紹個美女,我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咱倆的交情擺在這裡,你就把你介紹給我吧。”
蘇信又開始嘴巴犯賤了,他說這話不是無恥,是極度無恥。不過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倒不是說對沈雪有什麼想法,而且沈雪這話明擺著就是對他沒意思。他還不至於熱屁股貼冷臉,只是多年養成的惡習而已。
事實上,他前世在社會上闖蕩十多年,跟各色人群打交道,常常應酬客戶去夜總會酒吧玩兒,早就葷腥不忌,黃段子張口就來,達到“不求風騷領天下,但求****動世人”的境界。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這話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尤其是步入社會,你更能體會其中的精妙。
當然了,這個“壞”,說得不僅僅是行為,也指嘴巴,把美女誇成天仙不算能力,跟女人認識了半個月才開房也沒啥了不起,如果把一個恐龍比作嫦娥還讓她信以為真,跟美女見面半小時給你寬衣解帶,躺在圓床上像條母狗一樣祈求你略施雨露,這才叫做牛逼!
蘇信跟沈雪說的這些,已經純潔的跟長白山礦泉水一樣了。
不過沈雪卻是被鬧得一個大花臉,她一個對於愛情海處於懵懵懂懂的女孩子哪裡受得了這些。對她來說,蘇信的話簡直是*裸地表白,嗔怪道:“你這人太噁心了,不跟你貧嘴了。”
蘇信笑笑作罷,也沒在意,本來就是開玩笑的,當不得真。
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