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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孩,再也沒搭理過他。

等蘇信明白過來個中真味時,已經是多年之後。

他早已告別青春,步入成年,三十而立,頭髮漸漸稀少,肩膀漸漸沉重,再不談夢想這個詞彙,也沒有勇氣探討校園男女的懵懂青澀的情懷,只是為生活而奔波,為柴米油鹽而行屍走肉。

明白這些道理,他談不上悔之晚矣,只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自己的生命當中,錯過的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好的、壞的、胸部像碉堡屁股像泰山的、沒前沒後像一根人幹,刷上亮漆能當鏡子照的。

對此,他唯有一瓶啤酒,再加自嘲一笑罷了。

而到了現在,蘇信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吃一癟長一智就是這個理兒。如果他沒有重生,三十老幾的老男人,如果沒錢沒鈔票沒當鴨的潛質,這真是少婦不疼蘿莉不愛的年紀,即便明白也無濟於事。不過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重來的機會。

而對待女孩子,蘇信的態度向來是,喜歡和愛要劃清界限,喜歡基於友情,或者超越友情,卻不可逾越愛情。因為喜歡並不等同於愛。

史鐵生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喜歡萌發於性腺激素的一瞬間的衝動,但性不能證明愛,只是說明你喜歡並且無限地接近於愛。困苦才能證明愛。蘇信深以為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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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十月末梢,天氣不在那麼地炎熱,尤其是靠近海邊的深圳,海風吹拂,溫度適宜。只是在一個新建樓盤的工地上,無數民工正熱火朝天地作業,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黝黑的臉龐因為劇烈而繁雜的工作而潮紅似燒炭。

這群民工都是些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來自中國內陸的窮鄉僻壤,素質低劣,張口閉口便是葷腥不忌的笑話,粗俗野蠻。一個十八歲大的男生混雜其間,不免惹人注意。

男生在混土機旁邊作業,打著赤膊,披著一塊烏漆墨黑的毛巾,黝黑遒勁的臂膀裸露在空氣當中;下身是一件沾滿泥灰的藍色褲子,穿著一雙解放鞋,解放鞋鞋尖破了個大洞,裸露在空氣中的腳趾沾滿泥巴。

男生手裡握著一把大鐵鏟,身前是堆積成一座小山的水泥和沙子。他一鍬水泥,一鏟沙子,把沙子水泥倒入混土機裡,注水進去,開動開關,等到水泥和沙子攪拌均勻,再倒入泥桶中。如此週而復始的操作,像是一臺全自動化的機器。

直到太陽移到西山之下,暮色四合,夜鳥盤旋,民工們結束了作業,一名人高馬大面板黝黑的中年民工像是民工頭子,他經過男生身邊的時候,咧開一排大黃牙,用貴州方言的口音說了一句:“耗子,收工了喲。”

“知道了,趙師傅。”男生扔掉鐵鍬,面無表情地抬頭瞧了瞧昏黃的天空,眼眸裡閃過一絲茫然之色,搖了搖頭,用毛巾擦了把滿是汗漬的臉,毛巾上登時多了一道黑色印子。

耗子來到工地的棚子裡,這是民工們睡覺的地方,他拿了一坨肥皂和一條褲子,走到棚子門口,側面有一個水龍頭,是洗澡的地方。

耗子開啟水龍頭,嘴湊上去灌了幾口自來水,脫掉沾滿水泥的褲子,直接在水龍頭下衝洗身體,只是被水一衝,烏黑的手背露出兩三道皸裂外翻的口子,露出猩紅的鮮肉,想必是被水泥腐蝕造成的。只是時間久了,他已無知覺。

沖掉了身上的泥巴,耗子換了褲子,把水壺接滿水,順便把沾滿汙漬的毛巾打溼,披在黝黑的肩膀上。

工地外面有不少的髒亂小攤子,有各類吃了鬧不死人的食物小吃,不過價格便宜,耗子買了四個糖包子,一包一塊錢的烏江榨菜。三口兩口把包子塞進肚子裡,回到工地的棚子裡。

棚子面積不過三十平米,六張木製床緊緊挨著排放,棚頂懸掛著一個三十瓦的電燈泡,光線昏暗,地板上扔滿了菸屁股劣質白酒瓶子,骯髒邋遢,五個滿臉酒氣的民工在打字牌,聊天扯淡,見走進來的榮浩,紛紛打趣道:“耗子,回來額呀。”

耗子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木製床架上。

躺在床上,他的手在枕頭下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照片,照片嶄新的,與他烏漆墨黑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照片上是一個女孩,瓜子臉,馬尾頭,長得挺漂亮,穿著一件校服,女孩胸前上有幾個字——“裡津市一中”。

字牌只能四個人打,其中一個叫做老李的民工只能在一旁觀戰,意興索然,見耗子又和往常一樣躺在床上看照片,露出一口因為常年抽劣質土製煙而焦黑的牙齒,開玩笑道:“我說耗子喲,照片上是你老媽呀,天天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