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尚淡淡地道:“有,但只在少數人手中。不過,你不是少數人。”
蘇信無言以對,但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宋儒尚接著道:“無論昨晚的事情誰對誰錯,總之,一切的罪名都會落在你的身上,可是你現在確確實實坐在這裡,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知道原因嗎?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敢去接受這個事實——你能夠坐在這裡,是因為你有顧茜,顧茜為了你,犧牲了她自己。”
“宋總是什麼意思?顧茜到底做了什麼?”蘇信握著魚竿的手緊緊攥住,心裡冒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宋儒尚道:“顧茜答應做薛凱的未婚妻。”
蘇信腦子轟地一聲炸響,握著魚竿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宋儒尚沒有看蘇信蒼白的臉色,聲音平淡,繼續道:“據我所知,昨晚的事情一出來後,薛老爺子勃然大怒,薛家立馬採取了行動,全城搜捕你,薛家以為你跟顧茜在一起,薛凱的父親親自拜訪了沈家,興師問罪,讓沈家把你交出來。你沒有在沈家,但沈老爺子不可能為了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得罪薛家,你本來身處必死之局的!”
宋儒尚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個時候,顧茜出來了,之前不管家人怎麼勸,她堅決不同意嫁給薛凱,但是她為了你,犧牲了她自己,她答應做薛凱的未婚妻,兩年之後,顧茜年滿二十,將嫁給薛凱。這就是兩個家族和解的籌碼,也是你能夠安然無事坐在這裡的根本原因!”
蘇信面色煞白,握著魚竿的手越來越緊,他沒有想到昨晚和顧茜分開之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事實上,如宋儒尚所說的那樣,早在跟薛凱賽車之前,他就意料到會引發一系列的災難,他也準備坦然面對,大不了魚死網破,唯獨沒有想到的是,顧茜會這麼傻,瞞著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蘇信閉上眼睛,心裡有一種無力感,重生以來,他經歷過無數的磨難,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不曾交手,就已經敗的一塌塗地!
他頭一遭生出一股挫敗感。因為他就算是奮鬥一輩子,在豪門薛家面前,依然只不過是一隻想怎麼捏死就怎麼捏死的螞蚱。如果他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那麼薛家薛老爺子就是如來佛祖,翻手之間便能置他於死地。
蘇信甩了甩腦袋,這個想法實在太可怕了,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可以不自量力,但千萬不能妄自菲薄,自身的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內心都不堪一擊,那麼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蘇信深呼了一口氣,問道:“宋總,你認為我現在該怎麼辦?”
宋儒尚轉頭看向蘇信,目光深邃,不答反問道:“顧茜為了你,犧牲這麼大,說明她是愛你的,我好奇的是,你真的愛她嗎?”
蘇信毫不遲疑地點頭。
宋儒尚收回目光。這時,魚竿塑膠浮動,拉著魚竿往下沉去,宋儒尚穩健的左手往上一拉,一尾金色大鯉魚自湖面躍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春光之下,泛著斑斕的色澤。
宋儒尚抓住活蹦亂跳的金色大鯉魚,取出魚鉤,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極少見的露出了笑容,道:“顧茜就是這一尾鯉魚,湖水是你,我的手就是薛家和沈家,顧茜離不開你,而你也離不開顧茜,現在沈家和薛家要強行讓你們分離,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顧茜得死。但是這個結果,絕不是沈家和薛家要的。”
說完,宋儒尚又將金色大鯉魚扔回湖裡,“撲通”一聲,平靜湛藍的湖面上蕩起一道道漣漪,他回身坐在凳子上,開始收魚線,喃喃道:“蘇信,你要明白,在各種事物的常理中,唯獨愛情是無法改變和阻擋的,因為就本性而言,愛只會自行消亡,任何計謀都難以使它逆轉!”
宋儒尚頓了一頓,繼續道:“基於這個根本,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沒有人從你手中奪走顧茜的心,但你想要贏,想要不耍陰謀詭計,堂堂正正的贏薛凱,就得努力奮鬥,薛凱要娶顧茜,還要兩年的時間。你現在不是薛家的對手,這並沒有什麼可恥的,因為薛凱的起點比你高,高的不可攀登。你只能避其鋒芒。但你有兩年的期限,在這兩年裡,你要拼了命的增強自身的實力,強大到讓所有人匍匐在你的腳下,到時候你可以堂而皇之上門,公然搶薛家的媳婦!”
說到這裡,宋儒尚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聲音漸厲:“蘇信,既然你成為了薛家的對手,那你就一定要記住,這個世界是沒有公道可言的,尤其是這些豪門貴族,他們植根於黑暗的地底下,卻用金錢和權力把門庭粉刷的光鮮亮麗,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家高檔妓院罷了,裡面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