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睡的很安詳,儘管魯田極具特色的電鑽呼嚕聲咆哮了一晚上。
當太陽爬上東山的時候,寢室四人都醒來了。
鄧凱和關小明要回家,鄧凱已經考上了中大的研究生,現在無事回家種田;關小明沒有考上,不過他決定今年繼續搏一把,回家好好複習;而魯田在北京租到了房子,陪他的女朋友程琳。
大家都收拾好了行李,只等著踩點朝火車站進發;蘇信說我開車子過來了,送你們吧;要是以往,寢室裡的其他三個人絕對二話不說殺向他的奧迪a8霸佔最好的席位,但是今天,他遭到了一通白眼。
沒有人想要誰送,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吧。
這很有種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味道。
時間還早,大家閒得無聊,該說的都說過了,臨走的時候,反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畢竟是四個大老爺們,也不會玩兒純情,關小明提議玩兒鬥地主,這個建議得到了一夥人的一致贊同。
蘇信和鄧凱讀四年大學沒打過鬥地主,一個是沒興趣,一個是沒時間,鄧凱整天想著怎麼多掙點錢,怎麼多向宿舍樓裡的牲口們推銷/避/孕/套,多掙點錢供自己讀大學,供妹妹讀高中,怎麼可能和魯田關小明兩個吃飽了就睡的傢伙一樣天天玩兒這種廉價娛樂活動。
不過今天兩個人都沒有拒絕,不會打也沒有拒絕。
關小明說道:“來來來,不讀點什麼玩起來沒意思,一塊錢的局。”昨晚他喝的天昏地暗,醉裡不知身何處,醒來照樣生龍活虎。
“靠,你他/媽/的掉錢眼裡了,今天還賭錢!”魯田伸手給了關小明一巴掌,說道:“輸的貼紙條,來來來,小嘍囉們。”
魯田洗牌,四人玩兒鬥地主。
蘇信和鄧凱的水平有限,打了十多局,兩人的臉上除了眼睛和鼻孔,已經全部被白紙條佔領了,關小明的腦門上掛了一張,魯田全身而退,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
“時間到了,哥幾個,我先閃了!”
鄧凱抬手看了眼手錶,放下撲克起身環視三個沒有說話卻看著他的兄弟,笑笑說道:“說好了,誰都不許送,誰都不許走出寢室門。”
蘇信伸手拿起地上的廉價紅白相間的尼龍袋,遞給鄧凱,笑著說:“一路順風。”
魯田和關小明都站了起來,鄧凱接過蘇信遞過來的尼龍袋,笑著說道:“現在蘇信和魯田都要走向社會了,我和明兒還要繼續留在中大受苦受難,蘇信我就不說了,成功人士,也是我們213寢室的驕傲,如果那天我混的慘了,我一定去你家蹭飯吃;至於老田,祝福你搬磚成功,早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程琳,走向人生巔峰。”
“等著吧,遲早有那麼一天的。”魯田呵呵笑道。
“那哥幾個,我走了。”
說著,鄧凱笑了笑,提起紅白相間的尼龍袋,大步朝宿舍門口走去。
他沒有太多的話語,沒有太多的悲歡離合,有的,只是他額頭上的那一張張白紙條,也不知道他走到什麼地方才會撕下來。
“來來來,我們繼續。”關小明重新坐在椅子上,招呼蘇信和魯田。
鬥地主繼續,哥仨忘得興高采烈。
蘇信依然是輸多贏少,或許是有點兒心不在焉的緣故,總之他的整個臉上都貼滿了紙條,沒地方貼了,魯田和關小明可不放過他,貼大腿貼屁股,不過這種虐待沒有持續多久,玩著玩著,關小明也一聲不響的提起了自己的旅行包。
他拍了拍蘇信的肩膀,笑著說道:“蘇信,說心裡話,我長這麼大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夠義氣,有能力,一個字總結,就是服。凱子說他混不下去去你家蹭飯吃,我沒那麼低階,直接把銀行賬號發給你。”
“好。”蘇信笑了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著,關小明又望向魯田,說道:“老田,我和你同床共枕了四年,忍受了你四年的呼嚕聲,腳臭味,嘴巴里的大蒜味,還天天霸佔我的電腦看島國動作片,裡面的三百g種子我說我刪除掉了,其實沒有,我再怎麼狠心也不能剝奪一個二十五歲還是小/處/男的傢伙的看/毛/片的權利呀。”
關小明伸手掏出一個行動硬碟,甩給魯田說道:“找程琳多多練習吧,電腦扔在抽屜裡,你要就拿著玩兒吧;如果不要,扔了。”
“明兒呀,還是你對俺好。”魯田嘿嘿笑道。
關小明拍了拍魯田的肩膀,又望向蘇信,說道:“本來我是一個感性的人,昨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