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鼓鼓的趙珂:“你責怪爸爸不幫他渡過難關嗎?當然,我可以和他合作,但是他沒有滿足我的條件,我自然沒有和他合作的理由。這個怪不了爸爸吧?”
“趙楠先生,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你幫不幫蘇信,跟我沒關係。”趙珂越說越氣惱,俏臉紅紅的:“我帶蘇信回家,根本就沒想過求你幫他,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公司出了什麼問題,我也沒興趣知道,他的公司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係!”
“既然你不在乎,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子跟爸爸說話?”趙楠雙手摟進懷裡,依然笑著道:“二柯,這可是你的不對了。”
“什麼叫做我的不對,明明就是你的不對。趙楠先生!你向蘇信提的條件不對!”
趙珂俏臉滿是委屈,跺了下腳,大聲糾正道:“如果你覺得蘇信的公司沒有發展前景,或者是蘇信給你的條件不夠高,你不想與他合作,那麼就不合作;可如果是因為蘇信不喜歡我,你不和他合作,那你把我這個女兒當成什麼啦?我就這麼次?你生怕我嫁不出去?”
趙楠看著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的趙珂,苦笑連連,最後點頭道:“二柯,別生氣,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根本就不懂,你提這麼個條件,強迫蘇信跟我在一起,讓蘇信怎麼想?他會覺得這是我讓你這麼做的,更加討厭我。”趙珂說著說著,眼睛紅了起來:“或許他不會這麼想,但我心裡就是不舒服……你懂嗎?趙楠!”
趙楠沒想到這丫頭如此敏感,果然戀愛的女孩不一樣,他喟然一嘆,說道:“二柯,你需要爸爸怎麼做?”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尊重我,不要把你的工作和我的感情摻雜一起。”趙珂用手背拭去眼眶裡的淚水,盯著趙楠,一字字道:“我喜歡的人,我自己追,用不著你用金錢去要挾別人!”
趙珂的這一句話,終於引起了趙楠不一樣的反應,他看著臉帶淚痕卻表情堅定無比的女兒,怔了許久,才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伸手摸了摸趙珂帶著淚痕的臉頰,心中湧出一股濃濃的柔意,微笑道:“二柯,你真的長大了。爸爸向你道歉,這次,是爸爸的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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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20。
北京的夜幕低垂,漫天星光閃爍,一輪孤月倒懸天際。
已經到了秋天季節,空氣當中帶著一股涼意,機場旅客稀少,蘇信裹緊身上的外套,走出機場,攔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問他去哪裡。
蘇信呆了半天,他突然有點兒迷茫,不知道該去哪裡。
從深圳回來後,他的腦子很亂,無窮無盡的想法紛至沓來,快要擠破腦袋,只是始終找不到一個好的想法去面對明天的董事會。趙楠說得很對,沒有他的支援,自己必敗無疑,而且不僅僅如此,明天的董事會上,他這個董事長會遭受到羞辱和踐踏,關於他被華信資訊董事聯合逼宮的訊息,一定會鋪天蓋地席捲業界。
這麼想著,蘇信心裡索然無味,他不想去找趙新民;不想去想明天就將面對董事會;不想去想無窮無盡的麻煩。因為他已經輸了,但沒有想到以如此滑稽的方式輸了。
“去中大吧。”蘇信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
……
計程車轉向,穿過繁華喧囂的街道,駛過燈火闌珊的棟棟高樓大廈,蘇信放眼望去,華燈璀璨,龐大的鋼筋水泥森林漫無盡頭,到處都是喧囂聒噪的聲音,直至途徑了毗鄰中大的住宅區,夜的寧靜才初現端倪,屋宇密集的地方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也就是傳說之中的萬家燈火的景象,他略略的有些失神。
計程車最終停在了中大門口,蘇信下車,他想一個人走走。
放假的校園像個被掏空了的身子,內部空虛,活力盡失,白天呢,知了們佔領了校園,到了晚上的時候,剩留的學生像穴居動物爬了出來,也無所事事,如遊魂在走。少量有女朋友的男牲口,這時節就撞了大運了,可以在校園的任何一個角落為所欲為——
無聲炮火紛飛,吊/絲心酸流淚。
寢室四人,蘇信沒回家,魯田也沒回家。
蘇信有人收留,魯田只能呆在寢室裡。不過他特擅長自嗨——白天在繁華的北京城裡晃盪,像個散兵遊勇一樣到處遊弋,拿著臺破諾基亞手機四處拍照,上傳到qq空間或者是飛書上秀存在感;到了晚上,組織殘餘的學生打拖拉機,他們越大越上癮,宿舍熄了燈搬到水房裡打,時常半夜裡爆發出一陣陣歡呼或者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