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李雪榮每天都來213寢室堵蘇信,可惜蘇信早出晚歸,課也不上,天天往華信資訊跑,基本上別想在中大見到他的人影。李雪榮是不放棄不拋棄,充滿了一名班幹部的責任感和集體榮譽感。大清早的課不上,他跑到213寢室,把正要出門的蘇信堵了個正著。
剛開始蘇信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李雪榮找他幹什麼。
李雪榮開門見山,給蘇信做工作,說現在把高雲博士給得罪了,如果鬧到系部領導那裡,後果會很嚴重,沒有辦法處理,現在必須要把這件事情沒有爆發之前,給消滅在萌芽階段。
蘇信一個頭兩個大,他是真的沒有興趣搭理這些屁事。
誠然,他拂袖而去,確確實實把高允給得罪了,雖然心裡不怎麼在乎,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以靜制動,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班長李雪榮比他還著急,認為班上出現師生如此對立的局面,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為了避免事態朝著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引起系部領導的關注,必須著手解決。
“蘇信,大家都是大學生,臉皮子薄我可以理解,但是眼下情況特殊。”李雪榮曉之以利弊,不辭辛勞的分析道:“高允作為中大最年輕的副教授,一向清高氣傲,眼裡揉不得沙子,給你那麼一鬧,肯定非常沒有面子,這筆賬他肯定記在心裡,如果鬧到系部領導那裡去,那就麻煩了,現在本來學校逃課嚴重,說不定會拿你做典型,來個殺雞儆猴。”
“我就這麼像一隻好欺負的雞嗎?”蘇信無語問道。
“蘇信是雞,戰鬥雞!”旁邊的魯田不但精通隔岸觀火,還擅長煽風點火。
他已經徹底從那段悲慘的戀愛當中緩過神來,搖身一變,又成了一個騙吃騙喝的牲口,平時沒什麼需要他操心的,就三件事情;一,用蘇信的飯卡吃食堂的雞腿;二,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三,每天太陽西下的時候,漫步在中大校園的每個角落裡,目的不是蹲馬路,而是觀摩各色美女,由此可見,這個世界上少有什麼東西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尤其是所謂的愛情。
“蘇信,這不是你是不是雞的問題,而是對方要把你當成一隻雞。”李雪榮繼續曉之以利弊,像面對一個失足青年般喋喋不休的勸解道:“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事情,你態度好點,跟高允博士服個輸。”
“那真的抱歉了。”蘇信攤了攤雙手,說道:“我沒有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不知道怎麼認輸啊。”事實上,他當初在課堂上說的那番話還真的就是他的心裡話,至於正確與否,就見仁見智了,總之在無數聖賢的名著裡面,都能夠看到類似的話,當然,若非高允逼他,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了臺,他也不可能說那種話,和高允公然對抗。
這個世界上充斥著欺騙和謊言,就像吃飯吃到沙子拉屎拉到肛裂一樣,習以為常,如果想要活得滋潤,活的風平浪靜舒舒服服,就得學會對一切看不慣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帝的新衣》這個兒童讀物說的就是衣服浮世繪,誰都看得出皇帝赤身*,但沒有人指出來,反而大肆讚美。為什麼?因為對方是皇帝嘛。道理太tm簡單了,小學生都明白,但是明白歸明白,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生存之道,阿諛奉承,溜鬚拍馬!
“俺就喜歡這樣子的蘇信,牛/逼!”魯田繼續煽風點火:“有啥好道歉的呀,按俺說的,這事兒本來就是高允的不對,純粹一個玩飯票的老師,想要從他那裡學的什麼,根本沒法指望,而俺們呢,來這地兒只不過為了混一張貌似好用實則無益的文憑,將來到了社會上繼承高允的衣缽,繼續拿著中大的文憑混飯吃!”
李雪榮瞧了眼大言不慚的魯田,心裡倍感無語,魯田這狗/日的簡直不是人,什麼好話都是他說,什麼好事都是他幹,關鍵時刻屁用沒有,誇誇其談倒是牛/逼的不行,
“老田,道理是這麼一回事兒,但是咱們還得在這裡混下去不是?憤世嫉俗也好,大談人生哲理也罷,但是憤青可以,憤而不奮,糞也。眼下的事實就是你想拿畢業證,得老老實實的在中大待上四年,接受所謂的高等教育。”李雪榮很有行政頭腦,正話反話全他說,最後對蘇通道:“我看這麼著吧,不道歉也可以,咱們就請高允吃一頓便飯,席間好好聊聊,說不定這事兒就完美解決了,這可是政治的藝術。”
這種請老師吃飯的行為,在大學裡在正常不過,尤其是到了考試季,導師們的家門口都要給火燒眉毛的學生踏破。由此可見,大學這種思想聖地,同樣等級森嚴,層層設阻,充斥著各色各樣見不得光的交易。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