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什麼好惡心的啊。”蘇信恬不知恥,和安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到了深夜的時候,安然說要睡覺掛電話了,蘇信忽然記起一件事情,趕緊說道:“哦,對了,週末你姐想和你一起逛街,有沒有興趣?”
“什麼我姐?”安然問。
“就是你溫婉姐姐啊。”蘇信恬不知恥,直接把關係拉近了兩檔次:“她好久沒看到你了,想帶你去王府井購物吃美食,我這一親弟弟都沒分呢,記得到時候給我帶點殘羹冷炙回來啊,我這人生活樸素,不介意的。”
“恩,知道了知道了。早點睡覺,晚點起床,我掛電話啦。”安然掛了電話。
蘇信關了手機,回寢室的時候,已經熄燈,輕悄悄的,細微的呼吸聲漂浮在寢室裡,唯獨缺了魯田的極具特色的電鑽打鼾聲,蘇信朝魯田的床鋪看了一眼,除了厚厚的被子,什麼也沒看見,他搖了搖頭,上床睡覺。
蘇信雙手枕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心事,學校裡的,華信資訊的,今天把高允得罪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鬧到系領導那邊去;而華信資訊那邊更加嚴峻,明面上有飯否網騰訊的挑戰,背後薛道奎不停的給他捅陰刀子,又跟張國棟鬧掰了。總之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苦惱,心態很平和,或許是經歷的多了,習慣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就用挖機挖條路,雖然他不是藍翔挖掘機高階技工學校畢業的。
這麼想著想著,蘇信漸漸入了夢鄉。
他夢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夢到了前世今生,忽然在睡夢中感覺被人捅了兩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彪形大漢,站在烏漆麻黑的床鋪下,跟鬼似的,嚇得他哆嗦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見其他人都在睡覺,壓低聲音道:“老田,你這是幹嘛啊?”
“蘇信,俺心裡不痛快,陪俺去陽臺聊一會兒。”黑暗中,魯田低聲道。
蘇信瞧了眼蔫不拉幾的魯田,知道這傢伙多半為情所困,點頭從床上爬了起來。
魯田蹲在陽臺牆角跟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這傢伙平日裡牙膏洗髮水都捨不得買,自然沒閒錢抽菸,也不知道從那裡順來的,點燃放在口裡貪婪的吸了一口,把煙深深吸進肺裡,那根菸瞬間短了一截,他含著煙,很久都捨不得吐出來。
大半夜的,天氣又冷,陽臺上的涼颼颼的,蘇信就穿了一件短t恤,冷得縮成一團,不停的擦鼻涕,可是看著死了媽一樣的魯田,心腸軟了下去,也不說話,等他發言,他順勢把蘇信拉著坐到牆角報紙上,似乎要促膝長談。
“怎麼了,老田?”蘇信耐心問道。
良久,魯田才嘆了一聲,道:“俺又失戀了?”
蘇信差點沒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很想說:“大爺,請不要加一個又字好不好?你根本就沒戀過!”
眼下打擊魯田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蘇信不想在魯田的傷口上撒把鹽,忍住了,他心裡多多少少猜出了點端倪,這傢伙再一次被女人傷害,而對方就是程琳,不過今晚程琳的表現已經夠好了,分別的時候還給了魯田一幸福的擁抱,這波魯田完全不虧,應該是賺大發了。人程琳本來就不是魯田的女朋友,談失戀未免太過矯情。
“在大學裡失戀不是很正常嘛。”蘇信蹲著說話不腰疼,要是安然甩了他估計他得切腹自殺,但是,眼下這事兒不是他的問題,為了讓魯田心裡好受點,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都說只有不傷手的立白沒有不分手的戀愛,老田,你這還算輕的,畢竟跟程琳剛剛接觸沒幾個月,而且關係還沒達到那種如膠似漆的地步,既然跟程琳沒希望,早斷了更好,別賠了夫人又折兵,目光看遠點,中大那麼多妹子,夠你追四年了。”
“蘇信,你tm咒我單身四年啊!”魯田給煙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那裡啊,我這不是安慰你不要為了一顆壞死的小樹苗,放棄一整片茂盛的森林嘛。”蘇信拍了拍魯田的肩膀,擺著一副泡妞泡膩了的老混混模樣,開解道:“實在不行,改天我讓安然給你介紹介紹她們學校的女孩,你不早就盯著中藝那塊地兒了嗎?那裡的妹子比程琳強的遍地都是,包你滿意。”
“俺這輩子就認定了程琳!”說這句話的時候,魯田的口氣堅定又滄桑。
多年以後,他離開中大,在社會上打拼,回想起在這個星空寂寥的夜晚,坐在陽臺的角落裡,對這個曾經無數次幫助自己渡過難關的室友,說的這一句“俺這輩子就認定了程琳!”的話,忽然淚流滿面,他明白了所謂的認定,往往只是一根救命稻草,在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