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微博更新系統的日期不變,就是十月十五號,至於張國棟方面的問題,畢竟還有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不用擔心,也不要把訊息放出去,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我知道。”趙新民點頭,道:“那我先回了?”
“走吧。”蘇信揮了揮手,目送趙新民開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
蘇信重重呼了一口氣,一堆堆複雜的問題,又重新佔據了他的大腦。
當時他問趙新民是如何搭上張國棟這條線時,趙新民回答他說是胡默然。再結合今晚胡默然的怪異行為,以及四月十五號的華信微博,蘇信便篤定了自己的推斷正確,這場陰謀的前龍後脈推敲的七七八八。
胡默然和薛道奎肯定是一路的,胡默然受薛道奎所託,讓趙新民搭上張國棟這一條線,本意應該是撮合張國棟和趙新民,再用金錢誘惑張國棟反水,如此一來,趙新民被矇在鼓裡,在四月十四號的巡視,華信資訊一定會被上面的人“重點關注”,弄得華信資訊措手不及。
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色心大發的張國棟惹毛了他,他給了張國棟一酒瓶子。事發突然,其實他今天去參加宴會本來就是一時興起,發生那樣的事情,肯定不在胡默然和薛道奎的意料範圍之內。
胡默然知道被他這麼一鬧,肯定無法撮合張國棟和趙新民,薛道奎的部署徹底打亂。但是胡默然的反應非常迅速,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不斷地用言語攻擊他,看似是為了維護張國棟的顏面,實則是激起張國棟的怒火,將局面朝著不可預測的方向推進。對於華信資訊而言,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但對於薛道奎而言,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大大降低了薛道奎收買張國棟的難度。
蘇信想通了這些,認為幸好自己參加了今晚的飯局,幸好給了張國棟一酒瓶子,要不然事情更糟更麻煩,這不僅僅是溫婉受到欺負的問題,如果趙新民和張國棟達成一致,到時候在最關鍵的時刻,張國棟倒戈一擊,那麼一定會弄得華信資訊措手不及,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華信微博和飯否網在中國社交領域剛剛掀開大戰的序幕,在這個正面戰場上,飯否網未必就是微博始祖華信資訊的對手,薛道奎正面不行,就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華信資訊在微博更新系統的前夕,後院失火。
無毒不丈夫,薛道奎真的夠有種!
蘇信微微呼了口氣,看起來好像現在他處處受制,其實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並不著急,現在距離四月十四號還有七八天,有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找到應對之策,甚至是給薛道奎當頭一棒,讓這個好勝的老傢伙絕了擊敗他的心思。
蘇信雙手兜袋,轉身朝中大校園內走去。
那時天色已深,天空繁星點點,校園兩側的街燈澄明如醉。暖春季節,吹在身上的風兒暖融融的,還夾雜著街道兩側低矮不知名字的花朵的清香,蘇信獨自一人,慢悠悠地穿過燈火闌珊的校園。
中大校園四通八達,道路就像蜘蛛網一向蔓延交錯。這種一馬平川的地方,不太適合林居動物,更不是談情說愛的場所,可就算是這樣,來了勁兒的學生照樣挨著牆角跟抱頭互啃,把別人當空氣。
一路走去,蘇信在東操場發現三對,二食堂牆角下有兩對,毗鄰圖書館的小林子裡有四對,英東足球場四周散落了無數對,最壯觀最惹人注目的是足球場正中心的那一對,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像是兩具乾屍一樣交疊在一起,偶爾動一下,似乎在向世人宣誓,他們正在舉行古老而神聖的儀式——造人運動……
這麼看著看著,蘇信忽然有點古怪的念頭,就是一種類似於女生來大姨媽的感覺。他掏出手機翻了翻上面的電話號碼,雄性名字自動剔除,一路翻下去,最後目光停在了安然的電話號碼上。
摁了下撥通鍵,蘇信把手機放在耳邊。
“嘟嘟嘟……”響了一會兒,電話接通了,蘇信聽到了一連串女孩子銀鈴般的嬉笑聲,很熟悉,都是安然的室友,然後一道女孩子的聲音響起:“喲,笨蛋,你是誰啊?”
蘇信感到心累,因為對面不是安然,而是安然的室友皺輕靈:“你說我是誰?”
“哇,原來是蘇信啊,難怪安然的這個號碼標記了笨蛋,嘻嘻,笨蛋,笨蛋,安然是不是天天叫你笨蛋?咦……我都牙酸了喲。”皺輕靈聽出了蘇信的聲音,嬉笑起來,說道:“蘇信,大晚上的,找安然想要幹嘛呀?”
蘇信翻了下白眼:“你一小女孩就別打聽這個了,告訴我,安然幹嘛去了?”
“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