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眼:“您老沒興趣考試,可現在既然來了,能不能安靜的坐會兒?”
“成啊。”胡邊成點頭走過來,咬了一口肉鬆麵包,把剩下的遞給蘇信:“要不?”
蘇信看著胡邊成手中的那半塊還沾著口水的麵包,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嘔出來,沒好氣道:“滾吧你,成天沒好事,盡搞這些噁心人的東西。”
馬連成聳了聳肩,坐在座位上,啃了一口麵包,反手朝背後的蘇信伸去,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他孃的外面的文具店到處是人,買支筆都買不到。有沒有二b鉛筆?多了給我一隻。”
“那,二b,給你一隻二b。”蘇信幸好準備了兩隻筆,甩了一隻給馬連成:“不過話說起來,馬大少,反正你也沒把高考當回事兒,要啥二b呀,待會兒好好睡一覺不就過去了?”
“這是我進考場之前的想法,不過現在不同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好好考試。”馬連成接住鉛筆,而後反過頭笑眯眯的道:“蘇大帥哥,本來呢,這次高考哥哥我也沒放在心上,打零分也好,抱一籮筐鴨蛋回家也罷,不過現在不同了,有你蘇信蘇高材生在,得,我知道憑咱兩的交情,你考多少分,哥哥我一一定能考多少分。”
說到這裡,馬連成眉開眼笑的湊到蘇信耳邊,低聲道:“一句話總結,待會兒給我作弊,如果有機會,把咱兩換換試卷如何?”
蘇信連翻白眼,之前那個高奇還好說,畢竟只需要把答題卡擺在桌面左上角就可以了,這事兒很容易做到,也不會影響到他的答題,可這馬連成夠不要臉,夠得寸進尺,竟然要他換試卷,蘇信心裡有一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他毫不遲疑,堅定的搖頭:“no,沒門!”
“誒,世態炎涼啊,這點小事都不幫忙,還是兄弟不?”馬連成伸出兩根手指頭:“送你兩字:友盡!”
“還別說,我就喜歡你這麼直接。”蘇信咂巴著嘴笑道:“絕交!”
“安靜,安靜!”
這時,蘇信聽到講臺上的主考官突然喝了一聲,抬頭看去,這主考官是個四十五六歲的女人,穿著黑色套裙,濃妝豔抹依然遮擋不了她那被歲月侵蝕的人老枯黃的面孔,佈滿雀斑的鼻樑上夾著一副黑色眼睛。
這女人蘇信認識,江川中學副校長張正的老婆,圖書館館長,名叫苟茹,不過看來這苟茹不認識他和馬連成,不吹牛/逼的說,江川中學不認識他和馬連成的領導和老師應該很少了。而且,今天和他馬連成都沒有穿江川中學的校褲,如果他們穿了,或許苟茹的態度就不同了,畢竟對待自己學校的考生,態度會好上很多。
苟茹多半以為蘇信和馬連成是其他中學的考生,此刻雙手叉腰,瞪著馬連成和他訓斥道:“你倆是什麼個意思?唧唧歪歪,把這兒當菜市場了啊,不想考試,可以滾出去!”
苟茹的脾氣似乎有點兒大,一看就是中年期到了,月經失調,也有可能房事不足,陰火旺盛,無處發洩,不過這也怪不得她老公張正,畢竟是個男人面對著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也下不了槍呀。
蘇信倒沒有跟這女人較勁的意思,在考場內大聲喧譁,影響其他的考生,說起來真的是他的不對,更何況他還想好好考試呢,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苟茹的話純屬沒當聽見,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說話。
“喲,老師,有話好好說嘛,我大聲說話影響到其他學生不對,我跟他們道歉,sorry,各位親愛的童鞋。”馬連成一臉賤賤的笑容,對考場望著他的考生們招招手,而後望向講臺上的苟茹,說道:“不過呢,老師,您開口就像是機關槍掃射,難道就對了?要不,您也跟他們道個歉?”
馬連成的話夠諷刺,考場內登時響起騷動,竊竊笑聲。
馬連成這是誠心找不自在,他似乎還真的沒把高考當回事兒,一手搭在蘇信的課桌上,椅子歪著,眼睛斜望著苟茹,大有一副直接跟苟茹剛起了正面的意思。
“混賬!”苟茹勃然大怒,猛拍了下講臺:“怎麼說話的?懂不懂尊師重道?這裡是考場,如果你不想參加高考,現在滾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呢?”馬連成笑笑,笑的很友善,說的話卻一點兒不友善。說實話,他還真沒把這苟茹放在眼裡。其實別說苟茹,就是她老公張正,只要報出自己的名字,保管張正像狗一樣舔上來!本來呢,今天是高考,他還想好好考試的,這不是考多少分的問題,畢竟高考只有一次,他想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然後美美的睡一覺……更何況有蘇信在,指不定他睡完之後,也能夠考出個一本的成績,讓家裡的老爺子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