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來培養他這名棋子,而且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對勁,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判斷,卻無緣無故的為宋儒尚推動了這盤棋局的程序。
一個人隱忍至斯,蘇信倍感心寒!
飄雪似冰,狂風如刀,卻不及蘇信的心冷,他深深呼了一口氣,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掙脫宋儒尚設下的無形牢籠,但是無論如何,他不願意受制於人,相比於老辣至斯的宋儒尚,他還有太多不足的地方,眼下他認為自己能夠做的,就是必須掌握主動。
蘇信不動聲色道:“宋老,我想離開了。”
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宋儒尚的情緒波動。
雪中一古亭,亭中有一石桌,石桌上溫著一壺雪山龍井,宋儒尚坐在八角亭的石凳上,伸手滿了一杯芳香四溢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問道:“去那裡?”
“不知道。”蘇信眯眼望著天空,笑了笑。
宋儒尚道:“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再找你?”
蘇信收回目光,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找我,可是我留在這裡又能幹嘛呢?如果這一輩子都只能苟且偷生,那活著還不如直接去死。”
“有道理。”宋儒尚點點頭,道:“你準備怎麼做?”
“現在的關鍵點還是在於那個邱琳琳。”
蘇信雙手抱在懷裡,他並不介意把心中想法告知宋儒尚,分析道:“根據你調查的結果,薛嶽被槍殺之後,邱琳琳就離開白雲山莊,人間蒸發了。我想邱琳琳逃跑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和薛嶽的姦情捂不住,知道麻煩大了;另一方面,薛嶽之死她一定知道什麼,找到她,或許能夠給我洗脫罪名。”
宋儒尚聽蘇信說完,沉默了半天,才道:“事到如今,你認為真相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那就看從誰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了。或許即便我證明我並非是殺死薛嶽的真兇,可能局面依然不能改變,但我只是知道,我不能無緣無故背上這種罪名。”蘇信笑笑道:“岳飛和秦檜兩個人都掛了,我成不了岳飛,但絕對不想做秦檜。”
宋儒尚搖頭笑了笑:“薛嶽雖然不是你殺的,但是他因你而死;薛凱同樣因為你,左腿輕度殘疾,前途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事實擺在眼前,我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你現在處於何種危險境地。”
宋儒尚停頓了一下,而後又道:“既然這樣,你有沒有想過採取一些策略?與其受制於人,不如反制於人。否則,你是永遠過不了這一關的。”
“我能過的了這一關?“說這話的時候,蘇信自嘲的笑了一聲。
“為什麼不能?”宋儒尚反問道。
蘇信沒有回答;宋儒尚也不需要蘇信回答。
因為宋儒尚知道蘇信心裡的答案,他甚至知道蘇信之所以想要離開這裡,是懷疑他在操縱眼下的局面,然而這並沒有關係。
聰明的人喜歡採用詭道;掌控一切的人喜歡採用霸道;身居高位的人喜歡採用王道;宋儒尚不是其中任何一種人;他像一個種莊稼的老農民,腳踏實地,把每一件農活不動聲色的做好,並且讓人無可挑剔。
“坐吧。”
宋儒尚伸手給蘇信滿了一杯茶,道:“其實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發生了,而且發生的那麼突如其然,而且朝著對你越來越有利的方向發展。我的看法,眼下你要做的是等待,而不是動手。”
“很有道理。”蘇信喝茶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宋儒尚。
他和宋儒尚接觸的越多,就越發現這個老人平凡的外表下,隱藏著恐怖的另一面。
宋儒尚操控這盤棋局的終極目標是什麼呢?這是蘇信一直弄不懂的一個疑問。
宋儒尚只是一名商人,雖然他締造了cicc財團這麼一個商業帝國,但終究只是一個商人。作為一名商人宋儒尚已經足夠成功,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那麼他為什麼還要捲入這場巨大的紛爭當中?還有便是宋儒尚在這場更大的風暴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商人以逐利為本。
難道宋儒尚參與這場風暴,難道同樣玩的是奇貨可居的戲碼?
宋儒尚有呂不韋的氣魄和膽識,但他的奇貨是什麼呢?
蘇信想不通,但他知道絕對不會是他。
他身上沒有值得宋儒尚看重的地方,相反他只是宋儒尚暗中佈下的一枚棋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棋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