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呀,差不多有三十多年了。”
蘇信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那個小院子,問道:“大娘,打擾您一下,您知道這房子是誰家的?”
那個中年婦人道:“這房子是胡家的祖屋,不過胡家的老爺子過世之後,就沒人住,荒廢了很多年了。”
蘇信知道中年婦人說的胡家多半是胡邊子傑的家族,他靠在牆壁上,繼續嘮嗑:“大娘,要不您給我說說胡家的事情?”
中年婦人道:“娃子,我可還要做豆腐呢,那有空給你說這些家長裡短的。更何況人家的事兒,我說多了也不好呀,嘴碎。”
“大娘,放心吧,我不會讓您白說的。”蘇信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數了兩千人民幣遞了過去:“您今兒的豆腐我全買了。”
“小娃子你跟我開玩笑得吧。”那個中年婦人不可置信。
蘇信說道:“您把錢接著。”
中年婦人遲疑了一下,在碎花圍裙上擦了把手,起身忙不迭地接了過錢,還認真的數了數,一百一百的數,整整兩千人民幣,做半個月的豆腐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呀,頓時眉開眼笑地把錢收入了兜裡,看著蘇通道:“娃子,你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
蘇信笑笑,有錢的感覺真他孃的好呀,他道:“就說胡家的事兒吧,把您知道都告訴我?”
中年婦人眯著眼睛打量起了蘇信,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瞭然的模樣,“哦”了一聲道:“胡老爺子有四個崽,一個個都混的風光的很,老大胡邊成是市裡的一家大企業的老闆,老二胡邊耀在市裡當大官的,老四算是混的差的了,不過也是個承包商,聽說前段時間犯了什麼事兒,被警察通緝。”
蘇信見這老大娘突然停住不說了,問道:“胡家有四個兒子,那老三呢?”
“老三呀。”老大娘搖了搖頭道:“老三叫做胡邊華,不過很多年前就死了。”
蘇信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大娘,你知道胡楠這個人嗎?他跟胡家是什麼關係?”
老大娘道:“知道呀,胡楠就是胡邊華的兒子,胡邊華死的時候,胡楠還很小,胡家的老四胡邊榮把他養大,那傢伙是個混蛋,好狠鬥勇,又喜歡賭博,整天跟著一群混混玩兒,他的大伯二伯特瞧不起他,要不然,他大伯二伯稍稍幫他一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蘇信又問道:“那您知道胡楠現在住在哪裡嗎?”
老大娘道:“胡楠就住在三泉口棚戶區,你出了巷子,左轉一千米左右,去金鼎網咖旁邊的麻將館,保管找得到他。”
蘇信想了一下,再次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您知道當初胡邊榮和他妻子朱紫青為什麼離婚嗎?”
老大娘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胡家的人很多年前就離開三泉口棚戶區,搬到市裡住,一般只有過清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的,很難見上一面,更何況是我這種窮鄰居。”
蘇信心裡有點兒失望,其實這一點是他最想了解的資訊。
老大娘頓了一頓,看著蘇信笑眯眯地說道:“我說娃子,你長得白白淨淨挺漂亮的,說話口音不像是我們三泉口棚戶區的人,倒是像是嬌生慣養的市裡人,你跟我打聽胡家的事情,不會是看胡家老二的閨女吧,胡家老二的閨女我去年清明節見過,哎喲,長得那個漂亮呀,真跟仙女似的。”
蘇信哭笑不得,差點兒噴飯,心想這是哪跟哪呀,牛頭不對馬嘴,您老人家的想象力真是夠豐富,不過他也沒有否認,笑著回道:“打擾大娘了,您繼續忙,我去胡家的祖屋瞧瞧。”
“誒,你的豆腐什麼時候要呀?”老大娘見蘇信轉身要走,問道。
“豆腐就先寄存在您這兒吧,那天我吃不起飯了,再回來拿。”
蘇信擺了擺手,朝胡家的祖屋裡走去,走到鏽跡斑斑佈滿苔蘚的大門口的時候,他腳步一停,目光盯著微微攤開的門縫,眉頭皺了起來,心裡暗想昨天離開的時候,自己記得清清楚楚,院子大門是關緊了的,現在這大門是開啟的,難道在他之前,還有人來過?或者說是胡邊榮回來過?
蘇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推門而進,目光在院子裡四下打量,和昨天離開時一模一樣,蒿草遍地,牆壁上佈滿了青苔和蜘蛛網,一副蕭瑟的景象。他站在院子中央,伸手敲了敲下巴,腦子急轉了起來,昨天胡邊榮露面,來到祖屋,這裡極有可能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只是是什麼呢?而且現在,尋找線索似乎並非最重要的事情,因為只要抓到胡邊榮,那麼一切的問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