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
他從來沒上過自習室,自然沒有位置。
幸好夏桔梗有先見之明,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坐吧,這是二柯的。”
“二柯還會來上晚自習?”蘇信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那個丫頭又瘋又鬧還愛湊熱鬧,上晚自習這種無聊的事情不是她做得出來的,來自習室八卦棒子國的某某大帥比倒是很有可能。
“對啊,有的時候她會跟我一起來的。”夏桔梗說。
“你上學還帶一幼稚園小朋友啊。”蘇信嘟噥道:“真夠有心的,以後帶我就好了,我比二柯安靜聽話多了。”
“不許你這麼說二柯。”夏桔梗說。
“開個玩笑而已啊。”蘇信撓了撓頭髮,笑笑道:“長得這麼漂亮,橫眉冷對應該用在外人身上,我就不用了吧,畢竟咱們手牽手過。”
“哦。”夏桔梗點頭說:“就算帶幼稚園小朋友,那也是你呀。”
“得。”蘇信搖了搖頭,而後嘆了一聲道:“桔梗,在你眼裡我比二柯還幼稚?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就是一幼稚園小朋友?天哪,我還以為你把我當成了貝克漢姆呢。”
“你最多就是一個趙本山。”夏桔梗抿嘴說。
“這差距未免太大了點吧?”蘇信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道:“要不你再折中一下?趙本山和貝克漢姆中和,就是一吳彥祖了,剛好我長得也挺像吳彥祖的,雖然他沒我帥。”
“蘇信,你越來越臭美了,怎麼回事?”夏桔梗盯著自我陶醉的蘇信,抿嘴說:“高中的時候,我沒有發現這一點呀。”
“誒,我的桔梗長得太漂亮了,不懂醜男的心。”蘇信嘆了一聲,道:“這叫做自我欣賞,長得醜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改不了了,再不讓我過過嘴癮會很難受,會造成心理陰暗的。沒看到自殺的作家都是醜男嗎?無論是海子還是顧城,都在其列,他們缺乏了生活的幽默感,卻擁有一顆充當男主角的野心,現實給不了他們這些,只能沉溺於生與死的荒誕命題中而不可自拔。結束生命是他們最終的歸屬。”
“你還要說什麼呀?”
夏桔梗一隻手捧著精緻的臉頰,微笑看著蘇信。
蘇通道:“正面例子就是馬雲,他的尊榮,已經不能用史前巨鱷這種低階趣味的詞彙形容了,因為那是對史前巨鱷的侮辱,然而馬雲同志就是一個懂得生活情調,並且善於以幽默來化解尷尬境遇的偉大天才,不僅賺錢賺的嘩嘩響,還能用醜來引領這個時代的潮流,將中國幾億女性轉化成他堅實的後盾,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啊……值得吾輩醜男學習!”
“好像你怎麼說都有理呀?”夏桔梗微笑問。
“這就叫做吹牛!”蘇信很不要臉的承認。
“那你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夏桔梗問。
“我說了,生活缺乏幽默感,不管販夫走卒還是帝王貴胄,都生活在一種煩亂而矛盾的日子當中。”蘇通道:“像我這種俗人,自然不可避免了,因而只能在言語之中尋找一丁點快樂。”
“你很不快樂嗎?”夏桔梗抿嘴問。
“你快樂嗎?”蘇信反問。
夏桔梗抿嘴想了一下,說:“挺快樂的呀,至少現在很快樂。”
“哦,你快樂,那我就快樂了。”蘇通道。
夏桔梗臉紅了一下:“不跟你說了,。”
翻開課本,她發現蘇信沒動靜,轉頭問道:“你不看書嗎?”
“我沒帶書。”蘇信撓了撓頭,說:“我看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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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信不能跟夏桔梗聊天太久,一方面是夏桔梗要看書,他要打瞌睡;另一方面是來晚自習的學生越來越多,自習室倒是越來越安靜,一點竊竊私語都顯得聲音特別大。
畢竟中大一馬平川,邊邊角角到處都是陰暗的小樹林,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特別多,打野/炮的地兒也不少,公然挑戰道德底線,當眾秀恩愛的場地同樣有。
比如中大的足球場,每天晚上都能在那裡欣賞到島國動作片,波瀾壯闊的場景猶如清明上河圖,看的人飈鼻血三升。自習室這種神聖的地方,還是留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子們吧。
自習室裡靜謐無聲,頭頂的電風扇嘎嘰嘎嘰的搖晃著,感覺有點兒像搖床聲,荒廢學業多年的蘇信倍感無聊,他沒有複習的習慣,也不知道該複習什麼內容,趴在課桌上打瞌睡,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他的目光打量起了自習室的同學們。
每一個人都神情專注,翻書本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