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下一名西裝男子,神色匆匆,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名西裝男子從身上掏出證件遞給站崗的人,想要進去,但被告知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西裝男子被攔在院子外面,只能等待,他臉上的神色愈發焦慮,在巷子裡走來走去,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使勁搓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牆大院的院門終於緩緩開啟了,一名中年男子踱步走了出來,面寬臉闊,十分有氣度,但眉宇間充滿了憂色,那雙眼睛同樣帶著深深的疲倦和悲哀。
“薛先生!”
西裝男子一見到中年男子,立馬衝了上去。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薛邊林,本來今晚的這個會議是古全德邀請他的父親薛忠達的,然而薛忠達身患重病,已經無力在參與這次決定他的命運,薛/家/的命運的會議。
沒有薛忠達坐鎮,一切都如同預料中的那樣,薛邊林大敗而歸,甚至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任人擺佈,但總算是看在還彌留在世的薛忠達的面子上,沒有趕盡殺絕,將他置於死地。
其實對於薛邊林而言,眼下的局面比死還讓他無奈。
薛邊林來不及多想這些複雜紛擾的事情,見他的司機張達慌里慌張走過來,皺了皺眉頭,這個張達跟了他十多年了,一向沉穩可靠,不免心裡有些不滿,道:“什麼事?”
“薛,薛先生,出事了。”張達面無血色,說話都有些哆嗦。
薛邊林低哼了一聲,心想還有什麼事情比現在的局面更糟糕的嗎?可是見張達驚恐的表情,終究擺了擺手,略有不耐道:“說吧。”
“薛先生,您大兒子薛凱死了。”
“你說什麼?”薛邊林眉頭一擰,目光之中流露出駭人的精光。
“大公子薛凱別人槍殺了。”
張達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一句話,然後他看到薛邊林整個人都晃了晃,他立馬伸手扶著薛邊林,驚惶道:“薛先生,您可要穩住啊,還有更大的事情,您,您父親薛/老仙逝了。”
薛邊林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然而腦袋天昏地轉,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一連串的打擊終於將這個強大的男人徹底擊垮,直接栽倒下去。
這時,院門外正站著一個老人。
老人年紀很大了,頭髮全白,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此刻負著雙手,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薛邊林暈倒過去,在幾個人的幫助下,送上了車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父親。”
這時,沈如晦院門口走了出來,神色恭敬的站在老人身後。
沈如晦沒有看到之前的那一幕,薛邊林前腳剛被送走,他後腳過來的,但此刻的面容表情極為凝重,顯然這場會議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事實上他不知道薛忠達過世和薛凱被人槍殺,薛邊林當場暈倒,連他兒子沈澈被人射殺,顧茜擋槍死亡的訊息也一無所知,若是得知這個訊息,只怕心中更加的惶然。
深入山莊搖了搖頭,轉身走向車輛。
“外面風大,父親上車吧。”沈如晦拉開車門道。
沈達威抬頭望向天空,沉默了許久,他的雙眼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悲涼,忽地蒼涼一笑,道:“空守了一世虛妄榮光,拼搶了半生紅塵繁華,臨到頭,不過是一場鏡月水花。”
******
夜色如醉,帶著蒼涼的味道。
黑色奧迪在夜色下疾馳而去,穿過北京繁華的街頭,最後停在了一棟奢華的別墅前,坐在駕駛位置的沈澈熄了火,倒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揪著頭髮,聲音沙啞道:“到了。”
“你回去吧。”榮浩點了一支菸,淡淡道。
沈澈抬起頭,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望向後面的蘇信。
蘇信躺在座墊上,面無表情,神色麻木,飄忽的目光一直盯著懷裡的顧茜,一隻手緊緊抓住顧茜的手,顧茜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沈澈閉了下眼睛,睜開的時候,咬牙道:“蘇信,你能告訴我是誰要殺我嗎?”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今晚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在這片土地上,竟然還有人膽敢殺他,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也說明了背後之人的能量有多大!
沈澈想想都毛骨悚然,但他依然想知道答案,知道誰想要殺他!
回答他的是沉默,知道答案或許只有蘇信,但是蘇信沒有開口,從顧茜被槍殺到現在,蘇信只說過一句話,問了榮浩一句話,從那以後,蘇信的眼中只有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