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他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
那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疾步走進了書房,對著顧誠之行了一禮,然後回道:“三爺,去南行山的人已經進京,鶴歸道長也被送進了皇城。”
進來這兩人名為楊雲、王輝,都是顧誠之在邊關時收的副手,雖然武藝不行,但是處理檔案資料卻很是不錯。顧誠之回京時,兩人也一同隨行,本想著是回來幫把手的,誰知會攤上這麼些個情況。
楊雲是個長相普通,年紀將近三十的高大壯漢,而王輝則是一個長相有些俊俏,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
“說吧,還有什麼?”顧誠之看他們的臉色便知帶回來的不是什麼好訊息,但這些事情早晚都要知道,從自己人口中聽到總比從外人口中聽到要好。
那兩人對視一眼後,由楊雲率先答道:“三爺,我們問過了一些沒進宮的人,他們說鶴歸道長聽到皇上宣他進宮時表現得很平靜,之後也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南行山的事物都安排妥當,隨後便跟著他們進京了。”
然後又由王輝接道:“有人在路上問過鶴歸道長那卦象是真是假,可鶴歸道長卻說他從不作假,若是帶回京中的是他卜算的那一卦,那便是真的,若是中間被掉了包,那便是假的。隨行的人聽了這話,也都不敢再問了。”
顧誠之微皺起眉,琢磨了一下這話的意思,然後問道:“你們覺得這鶴歸道長是什麼意思?你們覺得,他是想要說什麼?”
楊雲和王輝都低著頭不說話,這鶴歸道長擺明了是再說有人盯著他卜算的卦象,至於卦象的真假卻只有進了京、見了皇上才能知道了。
顧誠之神色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看向了窗外,目光遊離了一會兒才道:“或許……我真的要準備成親了……”他的語氣平靜,聲音裡沒有不滿、也沒有氣憤,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站著的兩人頓時抬起頭看著他,見他神色平靜,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有王輝開了口:“或許,或許沒那麼嚴重……”
“這話,你信?”顧誠之瞟了他一眼道:“我之前就一直奇怪,他們想要對付我的話,只要讓那卦象說我是什麼兇星煞神、邪魔附體之類,或是說這些個天災都是我帶來的,那皇上就算再看重我也會心中生疑。弄個什麼姻緣天成,契定生死的卦象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除了給我添堵、想要把我困在後院以外,還能做什麼。”
“現在看來,確實是有人去找過鶴歸道長,不過他應該是在之前便卜好了卦。而那些人看過之後大概覺得斷了我的仕途,讓我嫁到別人家,比殺了我更好,所以這卦才一直沒有被人換走。”顧誠之頓了一下又道:“搞不好我還應該去道一聲謝,至少留了我一條命在。”說道最後一句時,語氣終於是帶上了一絲嘲諷。
可他們卻都聽出了心酸,作為一個有能力、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讓他嫁人有時候是真的比死還要殘忍。
顧誠之又呆了一會兒,然後對那兩人道:“你們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楊雲和王輝沉默了一瞬,對著他又是一禮,便出了書房,把空間都留給了那個需要安靜的人。
書房中寂靜無聲,顧誠之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著屋頂。不過是幾年的功夫,所有的東西都像似錯位了一樣,讓他覺得都是那樣的陌生。
他一直覺得他很聰明、很厲害,論讀書,他的天賦能讓大儒都為之稱讚,論武藝,就連邊關主將都對他讚不絕口。他一路順風順水的活到18歲,卻好似把運氣全部用盡了一樣,爹死了、娘也死了,而他卻要嫁給一個男人……
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難過,只是還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看,哪怕是死,也不能讓那些人看他的笑話。身為男子卻要嫁與他人,這本身就夠丟人的,可他不能為此就彎下背脊,否則,他一輩子也不能再站起來了。
在皇城東宮的書房裡,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臉上掛滿了煩躁。
而旁邊的椅子上卻坐著一個人,20歲左右的年紀,面容俊秀,氣質沉穩,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好似大病初癒一般。這個人便是皇上的嫡長子,也就是當朝太子——晉容。
“父皇,您還是歇一會兒吧,別再轉了。”晉容語氣輕緩的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神情緩和了些許,可還是覺得煩躁得心焦,他嘆了口氣,轉身坐到旁邊的榻上。
“鶴歸道長那邊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晉容認真的問道。
“有辦法的話朕至於這麼生氣嗎!”一提起這事,皇上的火氣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