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爺略一思索,也點頭同意,他揮手讓管事下去找人,將地上這些都拖下去。
被捆的下人們早就傻了,直到被拖走後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五十棍就足以打死一個人,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驚恐之餘便都哭喊起來。
“是老太太派人叫我們離開的!”
“求顧三爺開恩!”
“大太太救命啊!您是知道的,真的不是我們自作主張要離開的!”
“冤枉呀!老太爺,老太爺!求求您救救我們!”
楚老太爺惱怒的吼道:“拖下去,都拖下去!把她們的嘴都給我堵上!”
顧誠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芍藥是楚老太太送過來的,能將三房的下人都調走的除了楚大太太應該就只有楚老太太了。
他不能因為一個丫頭就對楚老太太怎麼樣,但他一點也不介意給她們添點堵。
三房的那些下人無論是否無辜,昨晚都的確沒有在院中守著。
何太醫說過,若是楚君逸就那樣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可以直接收屍了。
只要一想到楚君逸會死,顧誠之的心裡就跟被火燒一樣,即使將這些下人全部打死也消不了他的怒火。
五十棍看著是多,但由那些婆子下手打卻是要不了她們的命,多說養上幾個月。
顧誠之嫁到楚家時並沒有帶丫頭,一個是因不習慣,再一個則是因顧二太太身邊的丫頭幾乎都沒了。
顧家人做事向來很絕,顧二太太死後,她身邊的丫頭都被顧老太太以各種理由弄死,最後只剩下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
這個小丫頭倒是被顧誠之帶走了,但楚家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顧誠之便將那個小丫頭放到了他名下的莊子裡。
三房的下人幾乎都是成親之後給配的,楚君逸身邊的人都在前院,而顧誠之的隨侍只留了幾個在楚家,其餘的都放到了府外。
重要的東西都沒有帶到楚家來,平時那些下人們也不會靠近正房,遊學歸來能感覺到下人們有些鬆散,但顧誠之沒怎麼在意,結果就出了芍藥的事,更沒想到罰過之後也沒起作用。
外面的鬼哭狼嚎作為配樂,顧誠之轉頭對著一旁的幾個婦人說道:“人少,你們的月錢就多。管住你們的嘴也管住你們的腿,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們。還有一點,不許隨便放人進來,有人敢闖,直接打死!”
“是!”婦人們的回答鏗鏘有力。
打發走了楚老太爺和楚大太太,又將那八名大漢送出楚家,顧誠之回到院中就直接進了正房。
即使外面那樣鬧騰,楚君逸依然沒有醒來。
顧誠之嘆了口氣,坐到了床邊,他後悔了,那幾天他若是沒有出去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伸手摸了摸楚君逸的臉,還是有些涼,不過同昨晚比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院裡的下人都換成了自己人,若是他有事出門也能安心一些,這次的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疏忽。
“他們這樣欺負你,你不覺得生氣嗎?”顧誠之摩挲著他的臉頰,語氣中,眼神裡,都帶上些許未曾察覺到的情緒,“這次是我不好,你,會不會怪我?”
何太醫來的時候天已擦黑,顧誠之留他用了晚飯,飯後何太醫提及了楚君逸的情況。
“昨天我就覺得有點耳熟,今天我去問了一下,楚六爺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何太醫端了杯茶,斜靠在椅背上。
“不是第一次?!”顧誠之愕然。
“對,不是第一次。”何太醫喝了口茶又道:“大概十年前左右,楚六爺就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當時給他看病的太醫回到太醫院時曾提起過,所以我才覺得熟悉。全身冰涼抽搐,牙關緊咬,是不是很像。”
顧誠之皺著眉點了下頭。
“還有一點,那時候楚家也打死了一個通房,而楚六爺就是從那個通房死後才開始好轉的。”何太醫補充道。
“什麼?!”顧誠之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什麼通房?!”
“聽說是楚三老爺的通房,不過這是楚家的事,即使是太醫也不是很清楚。”何太醫搖了搖頭。
顧誠之皺起了眉,他查過楚家的情況,楚三老爺應該沒納過通房和妾室才對,楚家的下人們也從來沒有提及過。
何太醫接著說:“大概那次之後,一兩年的時間,楚六爺又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不過那次很快便恢復了,我今天問的時候有人提過一句。”
顧誠之的眉頭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