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氣,不過應該是沒想到會把人給灌醉吧。
楚君逸冷哼一聲,又在榻上靠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顧誠之在一旁看著,最後還是在楚君逸快要跌倒時將人給扶住了。
“你要去哪?”顧誠之沒看出他要去哪裡,淨房也不在那個方向。
“我要去書房!我不要和你睡……”楚君逸的聲音時高時低,而那個“睡”字還咬的有些含糊不清。
顧誠之挑眉看著他,心裡想著:看來是真醉了。
不管是之前的聚緣樓見面,還是今日的迎親,楚君逸都表現得很好,沒有太大的情緒外露,也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可這時卻像是小孩子一樣鬧起了脾氣,看來不是他酒品太好,而是之前酒喝了太多醉意太重。
見他執意要去書房,顧誠之也不介意幫他一把,他扶著楚君逸往外走,剛要出正房大門卻被一個嬤嬤給攔了下來。
“不知顧三爺打算帶六爺去哪裡?!”陳嬤嬤眯著那不大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
“我要去書房……”楚君逸聽到有人問話,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書房?!”陳嬤嬤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成親之後的頭一個月新房不能空!不然不只是會影響您,還會影響到整個楚家!六爺,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楚君逸的酒也算是醒了,他抬頭看了陳嬤嬤一眼,隨後又連忙低下去,死死的盯著地面不說話。
“虧得老太太不放心讓我過來看一眼,不然若是出了新房……六爺擔得起這個後果嗎?!”陳嬤嬤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
在陳嬤嬤開始說話時,顧誠之的臉色就漸漸難看了起來。看著楚君逸的臉開始泛白,顧誠之抬頭瞪了她一眼。
陳嬤嬤被這一眼看得是一陣心寒,從頭一直冷到了腳,僵在那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顧誠之冷冷一笑,隨後便半攬著著楚君逸回到房中。
夜風微涼,一輪圓月正掛當空,皎潔的月光灑滿地面,卻無法溫暖陳嬤嬤冰冷的心房。
陳嬤嬤僵在門口許久,才慢慢的吸了幾口氣,她輕輕挪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腳,直到能夠活動後便連忙出了院子。她要趕緊回去勸勸楚老太太,這個顧誠之是真的不能招惹。
楚君逸被顧誠之半摻半扶的帶回房時,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一直這樣?!”顧誠之皺眉問道,卻不見楚君逸回答。
他低下頭就看到了楚君逸額頭上冒出的虛汗,心裡一緊,連忙伸手覆了上去。
手指剛剛碰觸到他,楚君逸突然就抬頭看向顧誠之,面如金紙,雙唇慘白,眼神空洞並且沒有焦距。
顧誠之皺著眉又將手覆上他的額頭,額頭冰冷,還有些虛汗。
楚君逸的整個人都靠到了顧誠之的身上,習武之人血氣旺盛,就連體溫都比常人要高上一些。顧誠之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傳到楚君逸那裡,溫暖了他冰冷的身體。
身體慢慢回暖,可楚君逸卻還是沒什麼力氣,他還是靠在顧誠之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說臉色依然難看,但眼中卻已經恢復了神采。
顧誠之直接將人抱到了榻上,然後站在旁邊皺眉問道:“你這麼怕她?”看楚君逸的樣子應該是受了驚,是那個婆子曾經做過什麼才會讓他如此驚恐?
“怕誰?”楚君逸的眼神還是有些飄忽,隨後他眨了眨眼又甩了下頭才看向顧誠之問:“你說我怕誰?”
顧誠之只是皺眉,楚君逸也想到了他說的是誰,便有些訕訕地道:“你說陳嬤嬤呀,我不是怕她……”後面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剛才的情況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他是在害怕。
“我是有些……”楚君逸斟酌了一下用詞,可還是沒想到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最後也就破罐破摔道:“好吧,我是有些怕,但我不是怕陳嬤嬤。”
“不想說就不用說。”顧誠之看他實在是為難,也就不再追根究底。
“哦。”楚君逸見不用解釋,也是鬆了口氣。
“那個嬤嬤一直這樣和你說話?”顧誠之問他。
“那到不是。”楚君逸頓了一下又道:“陳嬤嬤是祖母身邊的人,所以會有些……囂張。”
顧誠之勾起一抹冷笑:只是囂張嗎?!
楚君逸嘆了口氣:“在楚家能這樣的也只有祖母身邊的人,祖父比較看重這些,若是知道有下人作踐主子,那直接就是亂棍打死。”所以,即使他再不受重視,也沒有下人敢來作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