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另一邊走。然後,她就看見了那個背影,屬於蘇城第一美女的背影。此時的宋汐正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看起來很蕭瑟。
她也受了傷,卻只是被草草處理了一下。大腿上纏著一層紗布,紅藥水從裡面滲出來,像血。拜當初的驕縱蠻橫所賜,已經沒有父兄保護的她,沒有誰會放在眼裡。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回過頭,看向顧晗羽的一雙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我能見陸遺珠嗎?”
“她睡著了。”
“她睡不著。”宋汐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嘲笑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相信我,她今天睡不著的。”
顧晗羽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才說:“你跟我來。”然後就帶著宋汐往病房走。
陸遺珠正閉著眼假寐,聽見開門聲就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來,“晗羽,你先出去。”
宋汐走過去,坐到她床邊。拿起一個水梨慢慢削起來,果皮變成很優美的弧線,繞過她的手,還沾染著清新的水果香氣。削到最後,她把水梨遞給陸遺珠。
“對不起,把你牽連進來。”
陸遺珠接過那個水梨,圓潤的,很少有人能把水果削得這麼好看。“那一刀,是後面有人推我。那場火,是林玲為了逃獄放的。跟你沒有關係。”
“其實我知道,只是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她捏著那把水果刀在自己手腕上試探,“醫院裡面,太冷了。爸爸在監獄裡面自殺那天,我也在醫院的急救室外面等他出來。最後他出來了,以一輩子橫著的姿態。哥哥死的那天,我在停屍間外面等了一天一夜。他們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他。我的爸爸,我的哥哥,他們都是枉死的。”
“你想幹什麼?!”陸遺珠一把拉住她的手,鋒利的刀鋒已經逼近手腕皮表,溢位一縷隱隱約約的血絲。
“擔心我自殺?放心,我不會的。”宋汐抬頭,朝著她嫣然一笑。即使狼狽不堪,即使蒼白虛弱。從這一個微笑裡面,依然能夠看出當初驕傲自信的美麗風姿。“爸爸哥哥的死換了我這條命,為什麼我要死?該死的,是他們才對。其實陸遺珠,你該慶幸的。顧顏殊那麼愛你。”
陸遺珠收回手,低頭在水梨上咬了一口。水分不夠,一點都不甜。只有滿口的淡水味道,像是在喝糖放多了的糖精/水。
“你恨凌然?”
“一開始……或許是恨的,到現在,只是想忘記。”
她不想再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不好回憶,要把那些痛苦深深埋到心底,與死亡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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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好這場婚
宋汐死後半個月,寧想衣和卓非臣的婚禮,如期舉行。在京城,盛大奢華,堪稱世紀婚禮。陸遺珠和顧顏殊還是去參加了那一場婚禮,因為她想看看,那個逼死了宋汐的男人,到底會用什麼面目去娶那個女人。
君悅門口鋪著紅地毯,兩旁放著很多人送來的花籃,上面的署名一個個身份都大得嚇人。來的人絡繹不絕,一個個都衣冠楚楚,西裝革履。
陸遺珠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顧顏殊,身邊的男人也穿著西裝,這麼多年還是容顏英俊好看的男人。只是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在滿場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中,顯得更加吸引人。
顧顏殊帶著陸遺珠往裡面走,低頭含/著笑問:“怎麼,我的皮相,顧夫人還滿意嗎?”
顧夫人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所以說……現在顧先生是被嫌棄了是嗎?
“坐這裡?”顧顏殊找到兩人名帖擺放的桌子,詢問她。
環視一週,隔著滿場的達官顯貴,陸遺珠看見了那個面色蒼白的男人。他還是長得那麼幹淨清秀的樣子,穿著淡藍色襯衫,就像他給宋汐的那張照片,還是那個潔白的高中少年。穿著校服,站在楊柳樹下兀自微笑。
史風。
“不,”陸遺珠看向那個方向,“我要坐那裡。”說完就拉著顧顏殊往那一桌走。
中途遇見一個男人,拉著顧顏殊的手就寒暄:“這不是顧總嗎?好久不見,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杯!”
這個男人是京城股市巨頭,顧顏殊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要用心敷衍。只能回握了他的手,“黃總,你好。”
黃總看了看陸遺珠,意有所指:“顧總的愛好,還真是獨特……”
陸遺珠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對襟襦裙,看起來有一股成熟的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