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蘇與歡走到病床前輕喚了聲,樑上君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顫動,眼睛並沒有睜開,卻是艱難的‘嗯’了一聲。
“沒死啊?”
某人很不地道的嘲諷,徑自在床沿坐下,不悅地說:
“你下次要逞英雄,請不要讓別人擔心好嗎?”
樑上君雖然受麻醉藥而神智不清,但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只是意識不受自己主宰,他想問他怎麼來了,純純現在知不知道,可他薄唇嚅動,卻沒說出話來。
反而是英挺的眉頭緊緊皺起。
蘇與歡掀開他身上的被子,視線掃過他背部纏著的紗布,俊眉一皺,把他想問的話給回答了:
“你運氣好,敏欣生寶寶了,夏純暫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不知道你受傷的事,你要是能兩天癒合,就能瞞住她。”
樑上君渾身都痛,聽見他這話,心下又是一緊,艱難地說:
“給她打電話。”
他身軀微微一動,頓時又牽扯到傷口痛得額頭直冒冷汗,見狀,蘇與歡俊臉一沉,冷聲道:
“你再動一下試試,我現在就把夏純接來,你信不信?”
“不要!”
樑上君痛苦的擰緊了眉,老實的趴著,不敢再動彈,他是想借著傷口的痛來驅逐還沒散去的麻醉藥效,想立即給夏純打電話,他知道,只有聽見他的聲音,她才能稍微放心,才能睡個好覺。
他暈迷前不讓告訴夏純。
但他知道,根本瞞不了多久。
他們每天通一次電話,他一天不打電話,她會打來找他,手機關機,她就會懷疑。
他是瞭解她的。
見他老實下來,蘇與歡又起身走向門口,走出病房去把他的手機拿回來,重新坐在他的病床前,看著他蒼白的臉,溫和地提議:
“你現在不能說話,要不我先用你的手機給夏純發條簡訊,就說你正忙,過一會兒再和她通話行嗎?剛才在醫院她就問阿軒要電話號碼,阿軒說你的手機掉水池裡了,還說你只是手臂被玻璃扎傷,你別說漏了嘴。”
“好!”
樑上君睫毛顫動,眼睛終於睜開一條線,但瞬間眼皮又沉重的闔上,薄唇微啟,吐出一個好字。
他剛做完手術,要一個小時後,藥效才能退去,他受的都是外傷,沒有生命危險,這已經很幸運了。
只要麻醉藥效退了,他就可以和夏純通話,不讓她那麼擔心。
夏純回到家,剛回到房裡,手機便滴滴兩聲資訊聲響,她掏出手機,看到螢幕上的資訊提示裡有‘老公’兩個字時,她眸色一亮,心跳瞬間狂亂起來。
緊張的劃開解鎖鍵,可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錯,她本來是設定的自定義鎖屏,一個五角星圖形,這會兒手指顫抖著,連續三遍都錯。
她懊惱的皺眉,決定一會兒把這該死的鎖屏圖形去掉,第四遍時,終於解了鎖,急切地點開資訊:
純純,我現在開會,晚些時候給你電話,別為我擔心——愛你的君子!
她捏著手機的手一緊,清眸緊緊盯著螢幕,一字一字地看完資訊,鼻端陣陣泛酸,漸漸地視線跟著變得模糊。
他的手機開機了,還能發簡訊,這至少證明他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呢,說什麼開會顯然是藉口,肯定是傷勢太重,連話都不能說嗎?
為什麼總是騙我,告訴我你受傷,告訴我的真實情況不行嗎?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眼睛,想要撥出電話,可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按下呼叫鍵。
既然他晚些時候給自己打電話,那就等著他,看他什麼時候打電話回來好了,要是他敢不打電話,敢不告訴她實情,明天她就去H市找他,她不信,到了H市,他還能騙得了她。
只是夏純不知道,有人比她更早去了。
陸琳是連夜趕去H市的,她離開醫院後,便給她父親打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樑上君具體的地址。
陸校天利用關係,好不容易查到樑上君的地址,知道他受了傷,也覺得自己女兒這個時候去看他可以打動他,便同意陸琳連夜趕去H市。
陸琳不僅連夜去H市,還打了電話告訴沈塵塵樑上君受傷一事,以及付敏欣生寶寶的事。
蘇與歡幫樑上君發了資訊,一直沒有等來夏純回資訊和電話,他有些驚訝,又怕樑上君睡過去,便和他聊天:
“夏純怎麼不回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