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家丁徐千送了一位三十多歲喚作平娘子的婦人到衛府,說這是徐將軍專門為二姑娘尋得女郎中,因軍中事物繁忙,才沒能親自來。
領了平娘子進後宅閨房,秦氏才詫異問道:“兮兒身體好好的,請郎中做什麼?”
紫兮正要答話,平娘子卻搶先一步笑道:“是否需要郎中瞧,還是讓小婦人先給姑娘診過脈再說吧。若診得不對,自當辭去。”
世上的郎中皆是男子,頭一次見女郎中,紫兮也有幾分好奇,就伸出手腕讓她診脈,想瞧瞧她究竟能否說對。
平娘子一邊診脈一邊觀察紫兮氣色,問道:“姑娘月事應該不準吧?”
被人問道這個,紫兮臉上一紅,低頭道:“嗯。”
平娘子診完脈,起身道:“徐將軍說姑娘左腿受冷便會抽筋疼痛,原是讓我來給姑娘針灸按摩的。如今診了脈,可見姑娘身子受過寒,不僅是左腿血氣不暢,月事也是不準、而且應該是量少,此為宮寒腎虛之症。若不好生調理,只怕成親之後,很難受孕。”
秦氏與冉紫倩面面相覷,不知羞的小丫頭衛媛嘻嘻笑道:“姐夫真是心急,沒還成親呢,就想著抱兒子了。”
秦氏瞪了她一眼,小丫頭吐著舌頭退到阿倩身後,好笑的看著冉紫兮羞紅了臉。
秦氏也不好多問什麼,既是有女郎中在,就安心讓人家瞧病才是。
平娘子請紫兮平躺到床上,用溫水淨了手,便循著她左腿的經絡按了起來。力道不大不小,經絡穴位都找的極準,紫兮覺著似是有一股暖流在腿上流淌,頓覺十分舒服。
“姑娘好福氣,徐將軍瞧著是個冷硬的男人,卻對姑娘如此上心,這樣性子的男人上了心,必定會把女人寵得上了天的。成親以後,姑娘享不盡的福呢。”平娘子一邊按著一邊說著好話跟紫兮聊天。
紫兮這幾日心裡本就甜蜜著呢,被人一說更是忍不住抿唇輕笑。又覺得不好意思,反問道:“夫人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女郎中,不知在哪裡開醫館的?”
平娘子笑道:“我在家時叫平姑娘,如今人們就叫我平娘子,是取得平安的意思。我們家是幾代的醫家,出嫁也是嫁給了一個郎中,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會了些醫術,可是我不能去給男人瞧病,就在婦科上多花了些心思。我家住在京郊,難得隔了這麼遠,徐將軍還能把我尋了來,可見是對姑娘護的緊,不肯讓男郎中來瞧呢。”
平娘子會說好話哄人,一個時辰按下來,紫兮不僅腿上舒服,心裡也很受用。
“明日我帶些草藥來給姑娘煎服,飲食上再調理一下,不出兩個月,身子便調理的差不多了。”平娘子告辭,紫兮忙問該付多少診金。卻見她笑著擺擺手:“徐將軍已經付了半年的診金和藥錢,不瞞姑娘,快過年了,誰家都忙,路又這麼遠,若不是徐將軍付的診金高,我原是想年後再來呢。徐將軍待姑娘真好。”
紫兮紅著臉送平娘子到繡樓門口,就由丫鬟引著去了前院,等在門房的徐千照原路送了回去。
第二日,平娘子來的略晚,卻是帶了一堆珍貴的補品過來。進門便向紫兮行禮:“實在不好意思,讓姑娘久等了,只因我那小女兒哭鬧不休。唉!其實我也算不上正八經的郎中,平時也極少出門的,不過是給街坊鄰居的女眷瞧瞧病,離家不遠。昨日出來了一上午,孩子今日就不肯讓我出門了。”
紫兮溫和笑道:“無妨的,平娘子家裡幾個孩子?幾歲呀?”
“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十二歲了,小女兒才五歲。”
冉家姐妹異口同聲道:“平娘子好福氣。”
想起兒女,平娘子白皙的圓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不知道的說是天意,其實都在調理,女人身子調理好了,必定是兒女雙全的。”她把大包袱裡兜著的一堆盒子一一拿了出來:“昨晚徐將軍聽說姑娘體寒腎虛,特意讓下人帶了這些補品過來,還說姑娘太瘦了,長些肉才好,若是長了一兩,就賞小婦人一兩銀子,若是長了十兩,就賞小人一兩金子。姑娘快多吃些吧,小人還想多得些賞錢養活四個孩子呢。”
衛媛咯咯地笑出了聲:“姐夫真有意思。”冉家姐妹倆也都用帕子掩著嘴嗤嗤地笑,紫兮道:“平娘子下次來的時候,把小姑娘也帶來吧,那麼小的孩子是離不開孃親的。’
“這……這如何使得?”平娘子受寵若驚。
“無妨的,我們也都喜歡小孩子,您只管帶來就好。”紫兮溫柔道。
“那就多謝姑娘了,難怪徐將軍對姑娘上心,這麼溫柔貌美又心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