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是什麼意思,請直言。”楊玦拱手。
九公主冷笑:“好,跟本宮兜圈子是吧,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口口聲聲說心中只有徐甄氏,那當年你又為何將麒麟佩送給皇長姐作為定情信物。那首《十年訣》又如何解釋?”
甄氏驀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盯著楊玦。
楊玦在飛快的思量,瞧瞧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甄氏,又看看怒氣衝衝,緊握粉拳的九公主,眉頭一皺,痛下決心,沉聲道:“當年瓊林宴上,與長公主花間相見,一見鍾情。誰知紅顏薄命,竟然香消玉殞。微臣十年無法忘卻佳人,寧願孑然一身,也不願娶妻。如今正逢長公主十年忌,特做《十年訣》以祭奠。”
甄氏抖得已經站不住了,身子順著牆壁滑下,癱坐在地上。
九公主冷哼一聲:“那你剛才跟徐甄氏說的那番話又作何解釋?”
楊玦轉頭看一眼枯葉一般的甄氏,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透出一股殺人的寒意,窗外的冉紫兮身子一抖,被丈夫抱住。
這個眼神,她認識,就是那個人,十年前在雨中她與母親遇到的那個人,前年臘月初六太子大婚時,隱在樹林中盯著她的那兩道眸光。
楊玦轉回頭看向九公主的時候,眸光已然沉靜:“九公主可能也有所耳聞,甄大人在國子監做博士的時候,我是他的得意門生,時常去甄府,也與師妹甄嘉相識多年,她一直私戀著我,哪怕成親也無法釋懷。今日我故意用激將法激她,就是為了讓她一心一意的跟徐永安過日子,莫在想著我了。”
“哈哈哈……”九公主仰頭大笑,笑出了眼淚,望著門外漆黑的夜空道:“皇長姐,你在天上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一見鍾情的美姿儀、潤如玉的男子,實則巧舌如簧,口蜜腹劍,一番話都無法自圓其說,轉世投胎你可要擦亮了雙眼,莫再被人矇騙了。”
九公主快步走近楊玦,揚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在暗夜中十分響亮。
“這一巴掌,本宮替皇長姐打你,可嘆她至死都不明白你是個衣冠禽獸,花言巧語的哄騙了不知多少女人。”
沒等楊玦回過神兒來,又是“啪”的一掌打在了他臉上。“這一掌本宮替太后打你,你十年不娶,太后還以為你是個痴心的男子,對皇長姐一心一意,至死不渝,才多次在皇上面前進言,給你加官進爵,以致你二十多歲就成了三品大員。太后疼惜你,想不到卻是被你矇蔽了,恐怕你在她老人家面前裝出的痴情模樣,就是為了鋪就一條錦繡路,青雲直上吧。”
“公主誤會了,並非如此……”楊玦正要辯解,九公主抬手又是一個大耳光扇在他臉上。
“這一掌,本宮替自己打你,這十年,每次去皇長姐墳上祭拜,都會跟她說說你的近況。如今看來,竟然讓皇長姐在地下又被矇蔽了十年。皇長姐,我對不起你……”九公主痛哭起來,門口一下子湧進來一群人。徐老大最先進來,徐老七扶著妻子冉紫兮進來,康郡王和王妃冉紫倩也跟著進了門。
看到徐家兄弟,楊玦和甄氏都猛然醒悟,這是一個精心佈置的局,他們並沒有去遼東。
徐永安大步走向甄氏,把看傻了的她從地上扶起來。對九公主道:“其實長公主未必不知情,當時我去山下土地廟救甄嘉,就是長公主冒雨來送的信。她要我發誓不能說出此事,所以這十年無論多少人懷疑是我設計強娶,我都不曾辯解過。可是現在我要說出來,因為我懷疑是楊玦害死長公主的。”
九公主止住悲聲,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問道:“此話怎講?”
康郡王上前一步,冷聲道:“恐怕這就要問楊大人了,長公主是如何知道土地廟裡會有劫匪的呢?”
楊玦臉上火辣辣的,心裡一分分涼了下去。轉過頭不敢看眾人灼灼的目光:“哼!我怎麼會知道此事。”
冉紫兮展開手心,把一塊沒有穗子的玉佩遞給九公主:“公主所說的麒麟佩可是這一枚?”
九公主吃驚的捏在手裡,翻來覆去仔細瞧:“不錯,正是這一枚,麒麟佩本是龍鳳一對,這一隻是龍佩,當年天順帝賜給了白楊狀元,他又贈與皇長姐作為定情信物,皇姐愛若至寶,日日藏在身上。她下葬之時,本想給她作為陪葬品,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怎麼會在你手裡?”
紫兮說道:“這是前年九月二十白塔寺廟會時,我在這個院子裡撿到的。就在窗前的第一棵古槐後面。楊大人,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十年前,我和母親在這個院子門口遇到你,如今看來,或許是你在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