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就病逝了。”
“如今死無對證,要查出真相可就難了。”徐老七在屋裡來回踱步。
冉紫兮緩緩站起,道:“我有個辦法,不知能不能行,既然夫君懷疑楊玦,何不來個請君入甕,設計一個方法,讓他原形畢露。”
四月十八,從遼東傳回了訊息,定國公世子病重,徐永安和徐永寒馬上向兵部請假,到遼東探望父親。四月十九,老太君憂心兒子也病倒了,卻不肯讓兩個孫媳婦在家侍疾,讓她們到白塔寺燒香,給公爹祈福。
甄氏和冉紫兮安排好家裡的事,四月二十中午到了白塔寺,燒了一柱平安香,就到徐家專屬的居士寮房住下,等著晚上頌平安經,第二日早起燒頭香。
午膳後歇了晌,冉紫兮就到大嫂房中邀她出去走走。甄氏穿戴整齊,本想自己出去,見弟媳相邀,也不便拒絕,就同她一道出去了。甄氏帶著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心腹大丫鬟、也是如今徐老大的兩個小妾湘琴和瑤琴,冉紫兮帶著初月、初畫,一行六人沿著平坦的大路向後山走。
路過一條岔路時,甄氏忍不住扭頭張望,冉紫兮便道:“大嫂,總是走大路也很無趣,不如我們沿著小路走走吧。”
“這……你懷著身子,若是不小心摔倒了,我可如何向七弟交待。”甄氏為難道。
“無妨,讓初月、初畫扶著我,不會有事的。”紫兮淡笑。
一行人走上綠草如茵的小路,暖風襲來,舒服愜意。冉紫兮跟隨著甄氏的腳步走在後面,很隨意的聊著天,說說晚上要頌的《平安經》,又擔心了一回各自丈夫,公爹和祖母的病情。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當冉紫兮看到那一尊贔屓的石雕時,心中一震,越發覺得徐老七的猜測是對的,這些事之間有關聯,而且很可能和楊玦有關,不知能不能在這裡遇到他?
“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咱們進去瞧瞧吧。”紫兮邁步朝小院裡面走,甄氏身子晃了一下,默默垂頭跟了進去。花木依舊繁盛,小路上的青苔溼滑,初月和初畫緊緊扶著冉紫兮,生怕她滑了腳。甄氏好心的說道:“弟妹,你走在後面吧,我在前面也好探探路。”
說著,甄氏已經從旁邊繞過,走到了前面,湘琴瑤琴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越往裡走,甄氏的臉色越發蒼白,十年了,她不敢面對這個地方,卻又十分期待能回來一次。從前來白塔寺都要陪著老太君,她給自己足夠的理由不來這裡懷舊,可是今日卻忍不住了,因為祖母、丈夫都不在?因為他寫了那首《十年訣》?因為期待在這裡偶遇他?
不管是因為什麼,這間屋子就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她,讓她失魂落魄的往裡走。
“啊……”甄氏胡思亂想之際,腳底一滑,身子朝左前方摔了下去。
“小心。”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穩穩的扶起她。
甄氏心中一抖,難以置信的抬頭,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是她想見又不敢見的人,是她十年的牽掛。她怔怔的瞧著他,眼中情不自禁的湧起一汪甘泉,嘴唇顫抖不能言。
“多謝楊大人。”懂事的瑤琴在旁邊扶住甄氏,向楊玦屈膝行禮,順便擋住了冉紫兮的目光。
“是啊,夫人,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只怕您就會摔倒了。若是驚擾了七夫人可就不好了。”湘琴也反映過來,湊過去委婉提醒。
“大嫂,你沒事吧。”紫兮輕柔問道。
甄氏回過神來,卻沒敢回頭,怕冉紫兮看到自己的失態,只淡淡道:“我沒事,多謝大人。”
楊玦淡然一笑,在四月的陽光中分外明朗:“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師妹小心。許久不見,咱們都不是當初二人一曰讀書時了,年紀大些了,更要多留心細小的事情,你們留神走路,我先走了。”
楊玦一身白衣勝雪,飄然而去,恍若謫仙。甄氏沒敢回頭,怕目光粘到他身上之後就再也挪不開。只直挺挺的往裡走,進去瞧著贔屓的石像發呆,回想著那日歡喜的約定,卻橫遭徐老大破壞,對徐家的怨念又多了一分。
冉紫兮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問題,直到一更天頌平安經時,才恍然大悟。“二人一曰”竟然是兩個字,“二更”,這是讓甄氏二更天見面嗎?
她是孕婦,不可久跪,只頌了一段經文,就說累了,要回去早早睡覺。甄氏自然沒有阻攔,讓她安心回去休息,且不用等著自己,自己要頌到三更天才回去。祈願殿里人不少,自然是安全的,只讓護院們三更天來這裡接人